凌兮醒来时,已是三天过后。
睁开眼,发现自己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不用抬头看,只闻到那熟悉的味道眼睛就已泛红。
太想他,做梦都是他。
被抱的很紧,紧的动弹不得。
熟悉的味道和怀抱,那么真实。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全身僵硬发麻,稍微一动,立即被抱的更紧。
这是司冥绝睡觉的习惯,他最喜欢将她抱在怀里睡,每次她一动,环在腰上的手臂就会收紧。
抬起眼睑,望着司冥绝冒出胡茬的下巴,缓缓伸手轻轻去碰触。
就让她陷在这真实的梦里不要醒来。
这样,就不会有疼痛和分离。
刚碰到,司冥绝倏的睁开眼,紧紧抓住。
低头,四目相对。
“兮兮,你醒了。”望着她泛红蒙着水雾的眸子,司冥绝欣喜若狂,雨点般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凌兮的额头、眉、鼻子、眼睛、脸颊和唇上。
胡茬扎的凌兮脸疼。
手也被抓的生痛。
“兮兮,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司冥绝欢喜疯了,吻重重落下,凌兮粉嫩白皙的脸立即被亲成红苹果。
亲完脸举起凌兮的双手,亲完手背亲手心,亲完手心亲手指,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含在嘴里。
凌兮呆呆望着失态的司冥绝。
感觉到疼、感受到他唇上的温度,左手缠着白纱布,不是在做梦……
大脑飞速转动,她不是被困在山上吗?
司冥绝亲完凌兮的手,按下呼叫铃,吼到:“皇甫迦你给我马上、立刻滚过来!”
“来了——来了——”
皇甫迦拖着长长的尾音推开了icu室门。
出现在凌兮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无菌服的猪头。
“醒了?!”
猪头一开口,凌兮这才听出是皇甫迦。
皇甫迦给凌兮输的是二十四小时的药量,结果凌兮整整昏睡三天三夜没有醒来,司冥绝气急攻心,揪着一顿狠揍,英俊潇洒的脸被揍成猪头。
亲爹都认不出来了。
皇甫迦是有苦难言,被揍不敢还手,谁让他自信过头!
“快给她把脉!”司冥绝欢喜过后又万分紧张,“醒来一直没有说话,就这样傻呼呼的看着我,你检查下大脑有没有受到影响。”
皇甫迦的回应声惊醒了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顾筱沫。
顾筱沫隔着玻璃墙看到凌兮醒来,顾不上换无菌服,直接冲进icu,惊喜的说:“兮兮,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们都快急死了。”
凌兮此时已经发现自已是在医院。
昏迷三天三夜?
凌兮呆呆望着难掩欢喜的司冥绝,“你怎么找到我的?”
“是我送给你的发夹。”司冥绝见她开口说话,更加欢喜,“我在里面安装的针孔定位追踪器,幸好你没有扔弃。”
继而将她紧紧抱住,“笨蛋,你为什么要自杀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那枚发夹,我就永远失去你了。”
凌兮懵了,“我没有要自杀。”
顾筱沫睁大眼,“那你手腕怎么?”
“是为了……”
猛想到宫景城,从司冥绝怀里挣脱开,焦急的问:“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宫景城?”
“翻遍整幢别墅和山顶,除了十二名枪手,只有你。”司冥绝见她神情着急,说,“整座山都被摧毁。”
凌兮更急了,“那个面具男和玩蛇的女人呢?”
正在把脉的皇甫迦感受到凌兮因为过于激动而脉搏频率加快,说:“不要激动,冷静!”
司冥绝重重吻下凌兮的唇,说:“不要着急,慢慢说。”
凌兮怎么能不急,语无伦次的说,“宫景城被那些人控制身上有蛇蛊,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他和那个玩蛇的女人一起到海边,我们被包围……黑耀被毒蛇咬,身上中了多枪……他们把木屋炸了,黑耀在木屋里……”
说到这,一把揪住司冥绝的衣襟,眼睛绯红,“找到黑耀了没有?”
“冷静。”司冥绝捧着凌兮的脸,温柔的眸子深凝着她,“你失血过多睡了三天三夜,刚醒来不宜情绪激动,不要着急,理好思路,一件件慢慢说。”
顾筱沫以为凌兮被吓坏了,倒了杯开水递给她,“你已经脱离危险,这里很安全。”
皇甫迦把完脉,说:“先喝点水吃点东西。”
“我去端粥。”顾筱沫扭头就走。
“来,喝点水。”司冥绝抿了口尝试水温后,将水杯送到凌兮嘴边。
凌兮再次问:“找到黑耀了没有?”
司冥绝眸色一暗,“正力全力找寻。”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重伤的,那些人,都没人性的。”泪水在凌兮眼眶里打转,“几十个人围攻,他徒手抵抗,肩膀、手臂、腿上中了无数枪,手背被毒蛇咬,血水都变黑了,如果放任我不管,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那些人鄙视无耻、凶残狠毒,我答应跟他们走,他们依旧不肯放过奄奄一息的黑耀,把木屋炸了……”
司冥绝轻吻去凌兮眼角的泪水,语气坚定,“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黑耀真忠心!”皇甫迦感叹到,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从凌兮的描述,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是多么激烈。
几十个亡命之徒对付黑耀一个,没有任何武器。
别墅外大量毒蛇,被任何一种蛇咬到,都会有生命危险。
中枪、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