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从一个纯粹的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总武高的侍奉部是一个十分神奇的社团。这个神奇当然指的不是这里聚集了除了姐姐以外的三个问题儿童,神奇的地方在于,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不打广告宣传,也不靠其他途径,往往还真的成为了某些和这些人有联系的人病急乱投医时的去向。
而且,让人感到惊讶——或者说这一点并不让人惊讶,侍奉部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解决了问题,无论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堂堂正正,还是有些旁门左道。
而我作为一个侍奉部的成员,已经接近五个月了,甚至,在这五个月中,我对这个社团中有一半成员我不喜欢的地方建立起了奇怪的认同感,说实话,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这个时候回顾一下侍奉部经手解决的一个个问题,然后对此作出评价,那么就是典型的动画里的“总集篇”——所幸,现在我需要面临的情况足够复杂,不需要用总集篇来凑数以拖延剧情。
——虽然说,当我推开侍奉部的大门的时候,社团教室里的那种悠哉悠哉的气氛实在是让人觉得无法理解。
侍奉部大概是所有社团中最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社团——毕竟,这个社团的所有活动都来自于其他人的委托,没有委托的时候,这也一般就是侍奉部的常态。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窗边的雪之下雪乃,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如既往地柔顺地披在后背上,但是却找不出一丝凌乱的痕迹,显示着主人对它的精心保养和一丝不苟,她蹙着眉头,静静地端着一本文库本,偶尔伸出右手去拿起手边的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地抿一口,构建出一副如画的景象——如果她不开口就好了。
“已经请假了但是又擅自出现的由比滨和也同学,如果你在国中的时候也对你的足球部这么吊儿郎当那么我相当怀疑你这个社长应该如何服众?”
啧啧,一出场就是火力全开的雪之下前辈啊——说实话,有些怀念她的毒舌了。呃,这不是说我是一个抖m还是什么的,这就是开学的时候的那种惯例不是吗?必须经历一些之前上学的时候必定会存在的事情,才会对开学有鲜明的实感,大概就是那个意思了。
“如果我是部长的话,在我的部员因为一些被迫的理由请假最后还坚持来参加社团活动的情况下,我会毫不犹豫地对他进行鼓励的。”
“好吧,那么为了鼓励你,其他迟到的惩罚就不给了,不过,今天的茶水也就没有你的份了。”雪之下抿了抿嘴,嘴角上似乎挂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但是即使是笑容,这也是腹黑的笑啊。
“嘛,反正我不在乎那些。”
“恩,恰好我这一套茶具只有三个杯子,所以我还在犹豫这个杯子到底是给你用还是给比企谷用,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雪之下点点头,用理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这个杯子就给比企谷好了。”
另一旁的比企谷抬起头来,微不觉察地朝我轻轻颔首,用很轻的声音说道:“由比滨学弟,谢了。”
侍奉部的二号成员比企谷八幡,以一双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的死鱼眼在一些小圈子比较出名。不过,鉴于他本人的倦怠的性格以及对他人的态度的有些过于精准的看穿,导致了他的社交网络极度狭窄。
当然,平心而论,如果不看比企谷的眼睛的话,他长得还不错——但是“如果不看他的眼睛的话”的这个前提,感觉就和“如果jump系漫画的主人公没有一个好爹的话,他们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的”这种套路一样无法让人无视。
所以,当比企谷把他的死鱼眼挤出一个弧度,对我说着看上去感谢实际上毫无诚意的话的时候,那种伤害绝对是超群的。
“但是我上次看到的小雪的那一套茶具明明是有四个杯子的啊?难道小雪换茶具了吗?”
“恩,换茶具了。”
“那就用原来那一套茶具好了,我想小企和小和也不会在意茶具的类别的吧?”
“抱歉,由比滨,我在意。”
“但是,小雪,这样的话小和不就太可怜了吗?你知道吗?小和在家里还是经常喝茶的,所以他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呢!”
笨蛋老姐,哪有你这样拆你老弟的台的——虽然我知道你说这些话的目标是为了我好,但是微妙地,这种情况让我觉得在雪之下面前落了下乘啊!
没错,由比滨结衣,侍奉部三号成员,我的老姐——本体是脑后的有标志性意义的团子,如果姐姐的团子晃动起来了,那就证明姐姐的头开始晃动了,那就证明姐姐在表达自己的意见或者自己的感情了;如果团子耷拉下来了,那就证明姐姐的心情很糟糕,连带着这个本身应该和心情无关的东西也会变得没精打采——当然,由比滨结衣也是一个美少女,虽然不如雪之下这么惊艳,但是我依然认为姐姐大人其实只要自信有些,就可以把自己的魅力完全展现出来的。
当然,姐姐的问题是在有些地方有些天然,虽然从我偶尔在其他人那里打听出来的情况来看,结衣姐不是一个笨蛋,但是,在我面前,结衣姐似乎总是会犯一些让人觉得啼笑皆非的错误——我在想这大概是我长期以来照顾姐姐留下的问题。
“唔,如果由比滨学弟能够为自己刚才的倔强向我道歉的话,那我给这一套新茶具配上一个新杯子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