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荟回过神来,答应一声:“好。”
他们走进了一家酒吧里。
这是一家平时格外有情调的酒吧,平日里一般以蓝色为主要风格,走忧郁流浪文艺风。今天大过年的,也不好意思搞那么一套了,店面里面都挂上了红灯笼,原本蓝色的风格换成了大红,虽然衬着整个酒吧的格局有点不伦不类,但是也算得上土的喜气洋洋了。
酒吧里面人挺多的,华人一般独身在外,往往过年的时候都喜欢群聚在这里,一起过年,感受一下国内过年的气氛。斐兰克思带着口罩和墨镜进来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被穿着旗袍的女服务生看了好几眼。
斐兰克思偷偷地把口罩墨镜飞快的摘下来,冲着女服务生笑了笑,女服务生先是愣了,后来才反应过来,一脸的激动,想要大叫,连忙被斐兰克思捂住了嘴。
斐兰克思又飞快的带上了口罩和墨镜,闷闷的问女服务生:“能给我们提供一间包间吗?”
女服务生激动之后,冷静了一点,眼睛一直盯着斐兰克思看,后知后觉才注意到跟在斐兰后面的唐荟,她指了指唐荟,犹豫了一下:“……她?”
斐兰似乎是笑了笑,闷在口罩里的声音带着点闷闷的笑意:“……暂时还是朋友吧。”
斐兰的态度很大方,女服务生了然,歉意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我们这里包间满了,要不然你们坐在大厅里面吧,大厅还有几张角落的桌子,也比较隐蔽,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斐兰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唐荟也没什么意见,女服务生就带着他们两去了,还对斐兰鼓励一般地笑了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唐荟没注意到女服务生的小动作,自然也没去注意斐兰带她来这里的心思。
唐荟出神的盯着挂在墙上的电视看,除夕夜,由于时差问题,这边虽然是晚上,但是中国已经是初一下午一两点了,也看不成春晚直播,就随便调了个国际台,听着电视里面传来熟悉的,唐荟莫名的有点感慨。
都过去了这么久了……
女服务生递过来一张酒水单,虽然这里是酒吧,但是一般的糕点也是提供的,甚至还提供中国特有的一种“黄金糕”,这玩意因为店家的大肆宣传,说是中国人逢年过节必备的食物,一直深受着美国人的喜爱,甚至是这家店的特色之一。
斐兰翻着酒水单,笑了笑,问唐荟要不要来一份“黄金糕”。
唐荟还在盯着电视出神,愣了一会,斐兰敲了敲桌子,唐荟才反应过来,抱歉地笑了一笑:“你定就好,我随意。”
斐兰合上了酒水单,随意点了点食物和饮料,他没有点酒,他觉得这种场合,喝酒是一种极其不绅士也是不理智的行为,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总归是比较轻浮的。
唐荟敲打着桌子,这家酒吧桌子都是用梨木做的,看起来就古色古香的,具有中国风味。
点的食物饮料逐渐地端了上来,唐荟吃了一点,又转过头去看电视,电视里似乎在放新闻,斐兰听不太懂,也不关心,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斐兰清清嗓子,换成了不太流利的。
他慢慢说道:“唐荟小姐,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特别……”
他在表白。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什么人表过白了,斐兰克思有点紧张,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唐荟完全没有听,她的注意力完全都被电视里面播报的新闻吸引住了,一则新闻播完,唐荟突然站了起来,抬脚的时候还被桌角给绊住了,踉踉跄跄的差点要摔倒,被斐兰克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紧张地半拥着她,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荟抬起头,斐兰克思发现她已经哭的一塌糊涂了,那一双漂亮的黑眸满溢着泪水,映在酒吧的大红色的流光下,格格不入,喜庆而又绝望。
斐兰手忙脚乱地去抽桌上的纸巾,给她擦眼泪:“怎么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荟拉着斐兰的袖口,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很用力,指尖泛白,像是要把指甲给掐断了一般。
唐荟连声音都是哽咽的,一开口就是满满的请求:“你送我回宾馆好不好,送我回去……”
斐兰克思只能答应她:“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你别哭了。”
我心疼。
斐兰克思知道,她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心思,那一刻他瞬间有点嫉妒了。
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她心中扎根扎的这么深,而他,被挤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唐荟的情绪非常不好,甚至走起路来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幸好他的车停的不远,斐兰只好把唐荟扶进车里之后,再回来结账。
结账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地问起那个女服务生,刚刚新闻里在讲什么。
女服务生在前台收账,递给他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说道:“好像是中国一家娱乐公司陷入危机了,发言人站出来开发布会解释情况……我对中国娱乐界也不太熟,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斐兰克思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默哀自己还没告白完就已经死在腹中的爱情,就看见唐荟已经在车的后座上睡着了。
她睡得安安静静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斐兰想伸手给她擦掉,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