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白子戚的家,从门槛迈出去第一步,一种沉重便顺着脚踝,悄然爬上心头。
胡颜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毅然面对。
女人,从不是弱者,只能依靠男人而活。她展开翅膀,就算不遮天蔽日,也要搅得天地变色!有人扮演她到处杀人,很好,且让她扮到死!
胡颜直接去了艳山,在一棵大树的树洞里,掏出一块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当初,她为花青染治病后,被花青染刺了一剑,来到六合县。曲南一下令将她钉死在棺中。她逃出升天,在疯魔前,藏起了这个东西。
她看似无状,实则心思细腻,否则也不能成功布局。
胡颜掀开红布,露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
整个令牌呈银白色,质地非金非银非玉,却泛着莹润的珍珠光泽。令牌上又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飞鸿令。
胡杨收起令牌,勾起半边唇角,邪肆地一笑。转身,按照最初的想法,直接去寻燕凡尘。
胡颜走进凡尘商铺的后院,听见了一串笑语嫣然。
燕凡尘的房间里,肖茹和燕凡尘皆跪在席子上,肩膀挨着肩膀,对着一副竹简有说有笑。
他俩何时这么要好了?
胡颜心中微动,脸色却是如常,大步走进了屋里。
燕凡尘一抬头,看见了胡颜,忙站起身迎了上去,一脸喜色地道:“宝宝,我今日识得了许多字。你且看看,我写得如何?”扬起手中竹简,向胡颜显摆。
胡颜接过竹简,垂眸看了看,笑道:“不错,大有进步。”
燕凡尘脸上的笑容璀璨了三分,挑眉秀美的眉毛,风情万种地扫了胡颜一眼,道:“聪明着呢。”
胡颜突然想起,花青染曾和她说,让她慢慢看着,他是何等的聪明。如今,这个人却成了路人。男女之间,难道一旦没有了情爱,就会变得如此生分?不,不是没有情爱,而是因为有情有爱,所以才不能接受另一个人无情无爱。她可能没有那么喜欢花青染,所以,可以退后一步,放彼此一条生路。若爱得狠了,怎会允许他身边出现其他女子?
燕凡尘见胡颜发愣,知她心中有事,便扭头对肖茹道:“谢谢肖姑娘指点,明日再和姑娘讨教。”
肖茹回道:“公子如此客套,真是折煞茹儿了。”她站起身,身子却是虚晃了两下。
燕凡尘忙伸出手,搀扶住肖茹,道:“肖姑娘务必仔细些。等会儿,我让七彩送些补品过去,还望肖姑娘不要推辞。”
肖茹粉黛微垂,羞涩道:“谢公子。”
燕凡尘松开手。
肖茹如弱柳扶风般走了出去。
燕凡尘将其送到门口,关上了房门,看向胡颜,收敛了那副无害的神色,认真道:“发生何事?让你愁眉不展?”
胡颜跪坐到席子上,一边垂头看着竹简上的字,一边淡淡回道:“无事。”
燕凡尘却是眉眼一弯,也跪坐到了几边,趴在胡颜耳边,吹了口气,小声道:“吃味啦?”
胡颜抬头,横了燕凡尘一眼。不承认,也不想否认。
燕凡尘目含戏谑之色,揽着胡颜的腰肢,将她靠在自己身上,低声道:“她不肯吃饭,我若不哄着点儿,怕是没有那么多的血供我食用。如今,我的命不但是我的,还是你的。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命,哪怕……”眸中划过残忍,“哪怕要了别人的性命。且,就像你说的,在这件事上,她未必清白。”
胡颜转头看向燕凡尘。
燕凡尘笑道:“这世间教会了我残忍,我却不想让你见到。人都说初心不变,我亦然。宝宝,你说,人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如今黑了心肝,却还想让你觉得,我仍旧是那个善良的幺玖。”
胡颜摇头一笑,道:“与我这种满手血腥的人比,你仍旧无比善良。”
燕凡尘却正色道:“若善良只是被人欺,我宁愿丢弃善良。”
胡颜道:“恶人我来做,你还是安心善良吧。”
燕凡尘的睫毛缓缓眨动,攥住胡颜的手,道:“因为不想你做恶人,所以才要自己解决。你信我。姑且放心。”
胡颜轻叹一声,眸光却变得柔软,道:“哪里那么容易放心?”
燕凡尘用额头撞了撞胡颜,呵呵一笑,揶揄道:“别像个老太太唉声叹气。好不好,婆婆?”
胡颜被燕凡尘逗笑,扬声道:“好!”
燕凡尘突然低头,在胡颜的唇上亲了一口。
胡颜一把扯住燕凡尘的长发辫,迫使他的头后仰。胡颜翻身而起,跨骑在燕凡尘的双腿上,垂眸盯着他的眼。
燕凡尘眼中是*裸的魅惑和妖娆的风情。
胡颜突然低头,一口咬住他的唇瓣,用力吸吮。
热情一触即发,好似大火瞬间燎原。
只要一想到,这样一个妖娆多姿的男人,从头到尾,由里至外,都是属于她的,就令人兴奋不已。
就在二人滚做一团时,柳恒在门外道:“主子,花公子来了,想要见主子。”
胡颜的动作一僵。
燕凡尘咬牙切齿,低吼道:“让他等着!”
柳恒尴尬地道:“已经……已经在门口了。”
柳恒的话音未落,花青染已经推门而入。
胡颜翻身而起,正襟危坐,垂眸看着竹简,一副研究字体好坏十分投入的模样。
燕凡尘半躺着,衣衫大开,露出了一截诱人的肩膀和半面奶白色的胸膛。
花青染的视线在二人身上一扫,波澜不惊。他对屋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