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小路传来细碎而缓慢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出现一位老爷爷。当他看清楚眼前的年轻人是谁时，惊喜得当场就停下了脚步。
“嘿！小子！”
韦翰简直是喜从天降，马上站起来前去迎接。
老爷爷的腿脚不太方便，走起平地来还行，但凡要抬脚迈任何阶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韦翰深知这一点，所以赶过去把他从小路上半扶半抱上了走廊，再拉着他在众人中间坐下。
在那之前，时小悦就自觉地换到最旁边的位置，坐在了汤明朗的身后。
老爷爷和老太太们并不认识，他住在后面两排的房子里。
“这年轻人很不错。前几个礼拜我从外面坐的士回来，刚下车，手上拿的传单突然掉了，其实那传单我已经看完没什么用，但是如果不捡起来就是乱扔垃圾，旁边有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她的孩子路过，那孝儿还跟我打招呼，我当时……”
他声文并茂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汤明朗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了他和时小悦的推波助澜，撬开那两位老太太的嘴简直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
“我知道他们有个女儿，我见过她。”
第一个老太太一开口，三个年轻人的心里同时一震，那种谜底即将揭开的紧张感笼罩在他们的心头，尤其是时小悦，她紧张得悄悄收紧了双手。
“我也见过。但是她啊，好像不太好。”
白人老太太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因为事情过去得太久记不清了需要时间回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停了片刻没有说话。时小悦原本过快的心跳突然慢了下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见同伴迟疑，第一个老太太再次挺身而出，“对，没错！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好，可能是身体，也可能是心情，反正我第一次见她的那天明明天气很好，气温也很高，她却穿着厚厚的风衣，鼻子也是红红的，我当时还以为她可能是感冒了。”
从后面看，汤明朗的侧脸绷得紧紧的，整个人纹丝未动。
时小悦把目光移开，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她不是没有想过程悠然跟自己一样也过得不好，只是在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异常的难受，比之前独自在汤家苟且偷生还要难受。
老太太们还在继续：“后来也见过她几次，每次脸色好像都不太好。”“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来，听说工作很忙，经常要加班，她爸妈就做好饭菜给她送过去，一直送到上个月。”
诚恳地谢过三位老人家，汤明朗带头走向停车场。
“还需要我继续跟下去吗？”
汤明朗握了一下韦翰的手，整个人依旧是严肃得会把小朋友吓哭的那种，“暂时先这样吧。”他几近冷漠地答。
倒是时小悦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担心他的扑克脸会让韦翰觉得难堪，在旁边既是点头又是哈腰地说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