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进来的时候看到时小悦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了无生气,目光呆滞,想想自己离开不过才数分钟的时间,这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明小玲都说她没事,为什么还会是这个样子?
“你坐,我有事要跟你说。”
怀着忐忑的心情将椅子拉过来,实际上已经在脑海里把能够想到的可能统统都罗列了一遍,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得出一个明确的怀疑对象。
拖起那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福婶的眼内盛满怜惜,“孩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福婶陪你。”
在时小悦眼里,福婶从来都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一个佣人,长辈在她的生命里一直都是一个遥远的存在,以至于只要一有人对她好她就会自动把人家当成是自己的亲友,这也许跟她从小就极度缺乏安全感有关。
她提了提嘴角,想尽量表现得平静一些,哪怕可能是徒劳,“我没有怀孕。”她缓缓地说。
福婶的“啊——”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这种反应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时小悦由此想到急于添丁的汤家人,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有多失望。
得不到或失去,也许是世间最大的痛苦,没有之一。
“医生说我之所以会吐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所致,而人在太担心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可能会自动代入到那种场景里去,也就是说我越担心自己会怀孕就越容易出现怀孕的症状,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叫做‘假孕’。”
大名鼎鼎的“墨菲定律”居然让自己给碰上了,时小悦很是郁闷。
福婶还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担心自己会怀孕?难道你——”
时小悦收回视线,感觉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外衣马上就要被剥落,但因为对象是福婶,所以还不至于觉得太过尴尬。
用几乎听不到的音量嗯了一声,重新抬起来的目光转向窗外,仿佛在自言自语一样地呢喃着:“我不可能会在自愿的情况下做出伤害悠然姐的事。”
听她这么一说,福婶觉得事情总算是明朗了。
这个时候还去讨论谁对谁错,孰是孰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关心的是时小悦接下来——对了,小玲给的**还在自己身上,她赶紧掏出来递上去。
“她现在在哪里?”
时小悦激动得马上从病**上坐起来,而且毫不犹豫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这些动作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等福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地上了。
“等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虚弱和腹部抽痛,时小悦肯定还会心急火燎地往外冲,成功将其扶住之后福婶不禁当场嗔怪:“人家早就走了,你怎么赶也不可能会赶得上。既然想要找她,可以给她打电话嘛!”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时小悦又呲牙咧嘴地回去拿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