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间客房够大,否则以两人的音量估计都会有回声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在喘着粗气沉默,空气里流淌着彼此的气息,还有那呼之欲出的委屈。
“汤大哥,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不想跟你吵架,有什么话就请你直说,好吗?我不怕听残酷的真话。”
见她语气变软,鼻头发红再加上声音沙哑,汤明朗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同对方所说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但是架已经吵到一半没有理由突然鸣金收兵,而且对方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也没什么必要再给其留面子。
他盯着那张小脸,不放过上头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庆功会那天晚上下药的人是你,我说得没错吧?”
时小悦犹如五雷轰顶,下意识地抬手一巴掌抽过去。
只是还没有碰到对方的半根汗毛就被一把捉住,甚至还微微用力扭转,捏得她纤细的骨骼几乎要碎掉。
正在她吃痛,打算又踢又打进行还击的时候,对方很快就松开了手,藐视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她当场就急了,追上去双臂一张把去路拦得死死的。
“你说是我下的药,有什么证据?”
“证据嘛——”
汤明朗把尾音拖得长长的,脸上还是一副欠揍的,“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时小悦从来都没有觉得他像现在这样令自己讨厌过,真是枉费了那张迷倒众生的好皮囊。
“就是这个!”
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时小悦顿时在心里哀嚎不以,甚至把所有认识的脏话都温习了一遍。
她连忙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得开开的睡衣一拢,抬起头想要继续理论才发现对方已经走到门口,一时间她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拔腿就跑。
在走廊上,她和手里拿着几包药的小玲差点儿撞了个满怀。
一个小时后。
哪怕是吃了有安眠作用的感冒药和退烧药,时小悦还是躺在*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汤明朗给她泼的“污水”太脏太臭,要是不去说清楚自己今晚就别想闭眼。
她爬起来,顶着浑身的酸痛换上平时出门的衣服,对着镜子仔细检查过自己的仪容仪表,确定一切正常之后才出的门。
一路上她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生怕会被任何人看见。
到了之后她先是小声地敲门,门没开,她又加重了一些力道,里头还是没有半点儿反应,倒是把一个人给引来了。
“时秀,少爷叫我告诉您——您还是回去早点儿休息吧。”
时小悦既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对方中途停顿了那么久才把后半句挤出来,不用说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她突然迎上去,眼神直逼对方,问得有些咬牙切齿:“他让你告诉我什么?”
莫猛的脸上似有不忍,最终还是先收回了目光,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麻木不仁,“他说,请时秀自爱。”
时小悦再次出手,这一次,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莫猛古铜色的脸上。
题外话: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