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车之前,汤明朗快走两步想要拉住她,被故意躲开了。
很明显,对方还在生气。
自己红嘴白牙一口咬定跟时小悦是清白的,可是东窗事发之际明明都不着寸缕。作为两个精力旺盛的年轻异性,又是在喝了酒之后,说没有发生点儿什么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刚才没有当骋穿已经是在给自己极大的面子。
想到这一点,汤明朗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坐进车里,再目送那辆加长版的黑色奔驰越开越远,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突然,他一声不吭地走向旁边的车库。祝盈盈看见了,以为他是要去追程悠然,立即开口叫住了他。
“明朗,你等一下。”
谁知他停也不停,只顾低着头匆匆赶路,倒是把车开过来的时候摇下车窗说了句:“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祝盈盈生怕他意气用事,正想提醒说要注意分寸,不要丢了自己以及汤家人的颜面,又听到他吩咐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小悦:“你也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再次回到大厅,时小悦已经做好了继续被审问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汤家人个个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汤爷爷汤奶奶在看报纸,汤国强在接电话,祝盈盈则在跟佣人交代中午要吃的膳食。
曾经听程悠然说过,汤家六代经商,除了解放初期稍稍衰落过,其它时间都可谓富甲一方。正如这栋由汤明朗的曾祖父修建的老宅一样,足够宽阔也足够牢固,可以阻挡一切风雨。
得它的庇护,自己暂时也应该是安全无忧的吧。
“你吃过早餐了吗?没有的话我叫厨房马上送上来。”
汤家女主人的询问将时小悦神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对方话里透露出来的热情也让她吃惊得微微张大了嘴巴——作为一个“罪人”,她认为自己不配得到任何的关心。
只是一说起早餐,她这才感觉到腹中空空如也,自己昨晚好像就没怎么吃东西,都在忙着应酬了。
更加让人尴尬的是,之前忙着追程悠然,她还穿着昨天的,现在已经皱巴巴的晚礼服。
“我先去洗漱一下。”
得到首肯的她刚刚站起来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低血糖,而且还因为适才结束的一场虐心大战——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更何况被伤害的还是最最亲密的姐妹,这种罪恶感让她痛心疾首,恨不能狂扇自己几巴掌来让心里好受些。
一进入以前借宿过的客房,时小悦就像是疯子一样开始用力撕扯自己的衣服,等到进了浴室,她已经是赤裸着的了。
镜子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脖子,胸口,大腿以及臀部,她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皮肤有些微微发红之外,并没有任何与男人欢好时留下的痕迹。
为了彻底放心,她甚至还在如厕后特意用纸巾按了按那里,不痛也不痒;再捏一捏两边大腿的内侧,同样没有发现半点儿异常。
这个事实让她激动得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