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天在流云山骑马,我还遇见随云居的老板,大家招呼的时候,我明明听到随云居的老板提及……”白鲁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眼睛晶亮的回忆着。
那天,在流云山相遇。
白鲁客气的跟随云居老板打了个招呼:“随老板,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游山玩水啊?”
随老板优哉游哉的骑马看风景:“白老板的生意最近不错吧,人生在世,不能总是赚银子啊!今儿个天气好,加上店里有小二家的老母生病了,想要回家看两眼,就干脆放了半天假,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呵呵,随老板果然好兴致……”白鲁笑得爽朗。
白鲁有些激动:“舒公子,你觉得这事儿如何?如果不是你们提到随云居,这只不过是擦肩而过的打招呼事件我都已经忘记了,谁家没事也不会想得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生意场上的人脉实在是太多了,走在路上打声招呼的事情过于平常,记忆点很弱。
舒励和章奕珵对视了一眼,果然有惊喜,这问着问着,突破口就来了。
“你确定,随云居的老板真的这么说?那天上午他们其实是放假了吗?”章奕珵眯了眯眼。
这么一来,那位李姓商人就一定是在说谎。
陈升死的时候是在上午,趋近中午的时间,随云居若是没开门,李建如何跟朋友在随云居喝茶谈生意。
有了突破口,章奕珵和宣云锦一起跟舒励分道扬镳,各自询问随云居的老板和李建那所谓的朋友。
一时之间,舒励终于知道自己被李建忽悠了,一种细节上的概念转换,差点错失了这么明显的证据。
发现了真相之后,知府衙门的公堂就热闹了。
阮知府上任后第一次升堂审案,碍于陈家的要求,并没有公开,而是关上门来审案。
状师是舒励,章奕珵和宣云锦作为查案的相关人员在旁边看着,不打算参合。
阮知府虽然精廋,可穿着合体的正式官服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惊堂木一拍,威严的说道:“带人犯。”
此时此刻,旁观的不仅仅是章奕珵和宣云锦,还有陈升的爹娘,以及苏落的爹娘。
至于苏落,听说情况很有些不好,目前还躺在床上处于昏迷的状态。
舒励和章奕珵联手,这破案的速度是极快的,案件就发生在昨天,苏落显然没那么快恢复过来。
同时,还有案件相关人员白梨。
威武一阵,李建被带了上来,阮知府正准备开始审案,颜钦却不请自来了。
听到捕快报告,在场有不少人都皱了皱眉,阮知府看了看舒励和章奕珵等人,不得已只能去迎接。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平西侯世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点尊敬还是要有的。
颜钦进了公堂,座位自然准备好了,打眼扫了几下让他不爽的几个人,懒懒的说道:“本世子还成了嫌疑犯,这案子怎么都要关心一下,别让人有机可乘,什么脏水都本世子身上泼。”
宣云锦心下呵呵,这人就是幼稚,背部受伤,脸色还苍白着呢,非要来参合,讽刺别人几句难道就可以生血吗?
宣云锦有注意到世子出现时,白梨那瞬间亮了亮的眼睛,只不过,总感觉没有小女生荡漾的春·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寒暄完毕,阮知府重新坐在公堂之首,开始审案:“二月二日,一名陈姓书生坠崖当场,活生生的摔死在很多人面前,根据勘察,死者并非失足坠崖,而是被人残忍地推下山崖,李建,这杀人之罪,你可认?”
李建当着这么多人面,苦主就在面前,依旧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冷声的说道:“我说这事儿就奇了怪了,你们好好的巡案问询,小的也尽力配合态度良好,这次被捕快请来,原本以为不过是配合查案,那是草民应该做的。”
“哪曾想,平白无故的到了知府衙门,倒成了凶手,还让草民认罪?这是何理?”
李建态度充满了傲慢和不可思议,言语之间都在控诉官府的不公正。
这样的一面除了刺激到陈家有些激动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脸漠然,阮知府和舒励,包括捕快们都遇得多了,大多数杀人犯根本就不会承认自己杀人,非得要证据确凿,见到了棺材,百口莫辩,才会有个结果。
在这之前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去逃避律法的制裁,毕竟这年头,昏官向来比好官更多。
李建显然是不缺钱的,私下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只可惜他这次运气不好,遇见了一位刚正不阿的新上任知府,本身也希望做出一些业绩,同时还有舒励在,他的那些小算盘不可能成功的。
舒励出场:“别的也不多说,陈升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李建冷笑:“这个问题,似乎舒公子不只问过一次,舒公子年纪轻轻,莫非还是健忘的人?可惜,你问再多次,我也是一样的回答,跟生意上的朋友在随云居喝茶,我朋友可以作证。”
“如此明显的一个不在场证明,你们居然还认为我是凶手,看来容相这次也看走眼了吧?选来选去,居然又选到了一名糊涂官……”
李建这态度还真是嚣张,这是好欠抽。
阮知府皱了皱眉:“本官自问做事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良心,是不是糊涂官也不是你一个人说的,容相又岂是你一个杀人凶手可以随便置喙的,别说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牢靠不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