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锦毫不客气的捂着鼻子,坚决不被这毒气所害。
章奕珵也有样学样,坚决不客气。
舒励的动作要矜持一些,忍俊不禁。
项院长和阮知府心里很想骂人了,什么文人长辈的面子,他们现在完全不想要。
这种时候,站在顺风的位置,根本伤不起好吗?
不管心里怎么想,所有人都对高启的摔倒有一些疑惑,纷纷低头一看,章奕珵正在若无其事的从高启掉落的鞋子上收回脚,难怪刚才会被绊倒的那么实在,原来如此啊!
只不过,谁能想到宣云锦刚才的那一针效果竟然如此强大,高启连这点时间都憋不住了。
也不知道这么一来到底害了谁?
舒励讪讪的干咳了一声:“院长,高公子在家被伺候惯了,西洲书院可没有闲人来照顾他呀,尽管不能让他离开西洲城,可为了更好的照顾这位少爷,不如让他去西洲城的客栈居住,反正高家也不缺这点银子。”
项院长如梦初醒,立刻赞同:“舒公子说的有道理,只怕书院已经不能好好的照顾这位少爷了,还是客栈有人比较好。”
舒励提醒他了,这个时候不从善如流的甩掉这个包袱,还待何时?
这位少爷一看就是不好伺候的,只怕谁也不愿意揽下这样的活儿。
高启依旧趴在地上哀嚎:“不,不行,院长……你不能这样,我银子都在小三身上……我哪来的银子住客栈?”
宣云锦诧异,这高启关键时刻还是很能抓住重点的嘛!
体会到银子的作用,高启很明显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东西。
闻言,项院长皱了皱眉,贵公子的德行,离开了仆人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宣云锦拉着章奕珵往外走,冷笑的说道:“那还不简单,让知府大人或者舒公子给你作保,再让人去通知高家拿银子来赎你不就行了?难不成高家还能放任你不管?”
高启气的胸口发闷,要不是菊花太疼,肚子翻江倒海,他肯定已经第二次晕过去了。
此刻也无比后悔看着宣云锦长得漂亮就没管住这张嘴。
今天丢脸是丢尽了,可高启最不能容忍的是让舒励看了笑话,真是又气又急又痛苦,偏偏还晕不过去……
出了院子,宣云锦终于觉得空气新鲜了:“阿珵,你未免也太坏了,干嘛要去踩人家的鞋子?害得我们大家跟着一起遭罪。”
说着倒是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多了一丝娇嗔。
章奕珵轻笑:“我哪里知道你那一针下去居然这么厉害?只是不爽他很久了,想着随便给他一些教训而已。”
宣云锦点了点头,舒励,项院长还有阮知府也跟着走了出来,均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章奕珵正色:“舒兄,高少爷刚才好像提到一个信息,你注意到了吗?”
舒励表情凝重,点了点头。
项院长和阮知府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明所以,他们只注意到高家少爷被整得死去活来,哪里有什么信息,更案子有关吗?
宣云锦转了转黑眸,被这么一提醒,还真的注意到了:“你们是说他的银子?在死去的高小三身上?”
舒励点头:“对,刚才暗中情况下,高启应该不会说谎,而且他的习惯的确是这样的。”
章奕珵眯了眯眼:“而且他来参加诗会不管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还是自己的玩乐花销,那银子肯定都不会少,舒兄,在高小三身上可有发现?”
宣云锦验尸的时候肯定是没有了,银子一多,肯定是银票,被水泡过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呢!
可就算不能用,至少东西是存在的。
舒励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发现,不过我来的时候,尸体已经捞起来了,阮大人,可否有发现死者身上的银子?”
阮知府捋了捋胡须:“在你来之前尸体并没有被动过,衙门的衙役只是将他从水中捞起来而已,而且是好几个人一起做的,如果有人偷拿肯定不可能瞒得了。”
章奕珵连忙解释:“哦,阮大人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怀疑衙役偷拿了这些银子,而是死者身上没有银子,也不在高启的房间,一般来说,这么重要的财务应该都是随身携带的。”
“所以有相当大的可能,高小三身上的银子在凶手手里。”舒励点了点头:“也进一步证明了高小三是被人杀害的。”
“照你们这么一说,那杀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见财起意?”宣云锦明白的说道。
“对,凶手很可能就是临时起意的,并非有过节或者有仇恨……这样我们调查的方向不至于偏得太过离谱。”章奕珵提出这种可能性。
舒励点了点头:“总之,还是先确认一下吧,知府大人不如让衙役来送高少爷去客栈,收拾行李的时候将他和高小三的东西都检查一遍,看到底有没有大额的银票?”
阮知府理会,觉得这有道理。
说着,秦捕头就带人过来了,阮知府立刻吩咐了事情,让他们暗中查看。
宣云锦还笑了笑:“秦捕头,还可以让谁去通知高家的人来接这位少爷,这可是一个美差,跑跑腿,肯定有赏银的。”
去的人好歹有个衙役捕快的身份,高家只要会做人,就一定会打赏,顺便疏通疏通,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只要性格稍微圆滑一点,还能得到不少银子。
秦捕头一如既往都没有表情,嘴角可疑的抽了抽,倒是其他衙役都笑了笑,觉得跟着宣云锦办事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