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饭的结果,所有人都喝醉了,章奕珵反而好一些,不像前几次那样醉得倒头就能睡。
最多有些迷糊,眼睛却出奇的亮。
章奕珵这次也不多话,只是盯着宣云锦看,所有的思绪仿佛在这一刻释放了一般,目光牢牢的锁住自己心上人,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也舍不得挪开半分。
宣云锦当然能够感觉到这目光的如影随形,好在不仅不让人难受,还带着浸入心肺的温暖。
好不容易洗漱完,宣云锦坐到了章奕珵身边,手指戳了戳:“怎么了?还不想睡?”
章奕珵笑了笑:“不想,想看你。”
宣云锦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根本压不下去:“好歹也算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吗?”
章奕珵摇了摇头,那种喝醉酒之后才会出现的赤子之心好像又冒头了:“不够啊,最近好久没好好看你了,一辈子都不够……”
宣云锦忍不住继续用手指戳了戳章奕珵的脸,心下却想起当初这人脸刚刚被治好的时候。
当时治好的章奕珵,仿佛停留在受伤的时候,整张脸看起来还挺嫩的,明显比实际年龄小。
现在看来是成长了,多了一分青年的刚毅,轮廓也立体了许多,少了一丝女气,添了一分养眼。
章奕珵笑眯眯的,纵容着宣云锦在自己脸上戳来戳去,眼神丝毫不移开:“娘子好看啊!”
宣云锦动作一顿,耳朵尖红了红,难得感觉到一丝羞涩。
温情脉脉,窗户突然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章奕珵站起身,拉着宣云锦出了门,并排站在屋檐下,抬头就看见天上璀璨辉煌的烟火。
“这是皇上让人放的吧!”章奕珵伸手从背后抱着宣云锦,轻轻的说道:“冷吗?手还是这么冰冷?”
说着,章奕珵回屋拿了个东西又赶着出来,继续将宣云锦抱在怀里,让她不受冷风。
宣云锦抱着手中的热水袋,笑了笑:“其实不冷啊!”
手中的温度仿佛透过了四肢百骸暖进了心里,宣云锦眨眼看着夜空下的美丽烟火,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对这个世界其实有了很多的认同感。
背后的男人,其实挺厉害的,总是能无声无息的渗透她坚强防备的心,在她心底烙下最深的印子。
皇帝布置下来的烟火,美得全城震动,此时此刻,很多人都在京城各地抬头望着夜空下的璀璨,心里想着最美好的事情。
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一觉醒来酒也醒了,章奕珵兴致勃勃的穿好宣云锦给他做的新衣,拉着依旧还不甚清醒的宣云锦出门了。
出了府邸大门,一阵冬天的冷风吹来,宣云锦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了过来。
章奕珵立刻将手中的红色披风给宣云锦披上:“京城的春节肯定比西洲城更加热闹,我们去看看……”
宣云锦哭笑不得:“用得着这么早么?我看你是觉得再不出门,又要被上门拜年的人给堵在家里了吧!”
看除夕之前的疯狂就知道了,还仅仅只是有过两面之缘的书生们。
若是那些当官的也想着打好关系上门什么的,只怕不用歇着了。
就算那些大官还要观望,品级稍微弱一点的不亲自来,让亲信送礼上门都得忙活好久。
所以说,有时候这第一名也蛮麻烦的。
章奕珵苦笑:“看破不说破,而且,过年的日子朝堂都停了,我也想陪你。”
人情关系自然不能都拒绝,可太多也是负担。
过年送礼虽然是正常的人情来往,可不能只收不出,到时候累着的也是宣云锦。
不还礼的话,将来可就不好再提的。
“其实你想多了,别人若是送礼,也不一定非要我们在,而我们还礼不过是左手换到右手,东家的东西给西家,比照着对方的礼物还回去就成,不过是费点功夫。”
宣云锦笑了笑说道,看着一大堆礼物,到最后也不会留下什么的。
“那就晚些再说,大年初一,还能这么累着?”章奕珵笑了笑,拉着宣云锦进入了集市。
至于章府的其他人,又不是备受管束的下人,自然怎么玩都全凭他们自己做主。
走到闹市,各家各户自然张灯结彩,喜庆非凡。
外地来的行脚商人也挺多的,小摊子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
章奕珵和宣云锦大多时候都在看,依旧很少出钱买,路过一条岔路,还遇见了一件稀奇事儿。
“抛绣球?额……今天吗?”宣云锦诧异之极。
看着不少人往挂着大红绸缎的阁楼下面挤,旁边更是有很多看热闹的,宣云锦觉得这事儿狗血了。
“这年头,还有抛绣球选择夫君的?”宣云锦回头看了章奕珵一眼,这事儿肯定是京城的一大谈资。
章奕珵睨着她:“很少,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听说的。”
“呵呵……”宣云锦忍不住好笑:“将姻缘交给上天,这种想法我反正是无法理解的。难道说,无论抛到什么人,那女子都会下嫁吗?”
章奕珵摇了摇头,表示这事儿他也不清楚。
旁边挤来挤去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好心又八卦的接话说道:“两位怕是才来京城,又第一次在京城过年吧!”
章奕珵轻笑:“这位仁兄说得对,就是不知道这抛绣球的事情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那人打量了一下章奕珵,瞥了瞥嘴:“酸溜溜的读书人,说句话听着都怪怪的,什么说法没有,不过这叶家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