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锦诧异的回头看了郡守夫人一眼,这女人知道她的本事?否则不会这么直白的问啊!
宣云锦不动声色,略过自己心里的疑惑不提:“不太好,必须马上诊治。”
郡守夫人皱了皱眉,招来了自己的丫鬟:“将大夫请来,郡守大人吩咐过了,城里的大夫一直待命,这种情况下得他们出手。”
宣云锦挑了挑眉,这郡守考虑得还真是周到。
可大夫待命是待命,总是要等事情发生后再来解决这点让宣云锦很忧伤。
这风格跟她比较起来就是相反的,宣云锦历来喜欢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果然,大夫很快就来了,给孩子看了之后还让人拿药煎了,随即发现其实有不少人都在发热。
只不过大人免疫力比孩子强多了,这才没那么在意。
大夫表情有些严肃,看过不少人之后就急冲冲的回去了,似乎要找什么人交代商量一番。
宣云锦和郡守夫人也暂时分别告辞,各自回了府。
宣云锦回府没多久,章奕珵就回来了,整天骑着小黑在外面撒丫子跑。
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宣云锦让章奕珵写了一份药材单子:“开始收购药材吧,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不少人都在发热,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病情?”
可以说现在的病还是初步阶段,只有发热的感觉,自然就当风寒症治疗了。
能够压下去最好,不能压下去,后续情况还不太明白,自然不好下药。
“看来最担心的事情也躲不过去了,黎国的大军已经压境,算是撕毁盟约,肆无忌惮的要准备开战了……两国贸易已经暂停,商队已经遣散离开,边境彻底乱了起来,以前繁华的交易地区都没剩什么人了。”
“还剩下的基本都是走不了的,或者无所谓不想走的,两国大战来得突然,很多人都措手不及。”
章奕珵缓缓的说道,立刻招来了人暗中去别的地方收集药材。
芳洲府郡的药材就留给本地官儿吧!
果不其然,这事儿只是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有了完全不同的消息,服了药的人完全没有缓解的迹象,反而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越发厉害,最终陷入了昏迷。
这事儿显然棘手了,全城有名的大夫都被召集了起来研究办法,郡守觉得烫手,顿时想起了章奕珵,将这滚烫的山芋扔给了他。
章奕珵无语的接手,马上让人清理出一块地方,用简单的布匹和竹篾制品隔开,将发热的人移了过去隔离。
与此同时,按照宣云锦给予的办法收集了不少醋和石灰,让人撒了个遍消毒。
昨晚上宣云锦给予的单子是可能要用到的药材,病情发生变异,她悄悄的出城查看,然后在药书的帮助下定了一个方子。
贵重的药肯定不能有,只能找其他常年的代替,虽然不得不降低了药效,可有效果就是好的,最多延长一点时间。
有了方子,章奕珵就找了个理由贡献了出去,让研究的大夫看了之后立刻着手大批量的熬药。
至于药材,自然是各大医馆主动捐献的。
老实说,这些人能这么听话,真跟郡守和刺史平日里的威名有关系。
他们心里或许没有这么大方,可更加不想上面两位秋后算账,到时候损失得更多。
所以,章奕珵并没有怎么开口,人家就已经主动了,能拿出来的都全部拿出来了。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来看,郡守和刺史的威名也算立了一功,否则,还要慢慢说服或者动员,时间都被耽搁了去。
章奕珵暗中赞美了一番,乐得轻松。
不过,章奕珵给出的方子让府郡城的大夫对他印象很好,不用花太多时间去研究,突然发现的时疫还没有彻底爆发就被控制住了。
情况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当然,对于这个事实,郡守和刺史显然很不满意,他们是为了让章奕珵承担责任的,没想到还成全了他的美名,让章奕珵在芳洲百姓的心里挂了号,彻底在芳洲站稳了脚跟。
有种挠心挠肺的郁闷啊!
“你这都干了什么事儿?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直接收买了人心。”刺史有些心肝痛,忍不住对郡守嚷嚷道。
郡守年纪毕竟不小了,平日里又操心太过,表面上看来还很淡定,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端着茶盏的手有些发抖。
那倒不是怕的,而是老年病,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刺史身体健朗,又比郡守小些自然不会注意。
郡守自己也隐瞒得很好:“如果你也能拿出一张治疗时疫的方子,还如此有效果,自然没他什么事儿了,可是你能拿出来吗?”
慢悠悠的噶了一口茶,郡守将茶盏放在茶几上,不自觉的将枯木之手完全缩进了衣袖里藏起来。
刺史一噎,这个的确是最关键的问题。
“奇怪了,他怎么就会刚好有救治时疫的方子呢?这不是太巧合了吗?”刺史喃喃一句,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行,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得了好处,我们在芳洲经营了多少年才有现在?岂能让他这么舒服?”
郡守眼睛都没眨一下,完全习惯了刺史的行为方式,淡淡的说道:“这么嫉妒?那你想怎么做?”
刺史冷笑一声,却没有直接说明。
时疫这种东西的传染性很强,就算很多人被隔离了,每天还是有新的人被传染上。
好在知道被隔离的人能够得到药,慢慢调理过来,本来有些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