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才驶到市警总局的大门,我就看庭院里一片狼藉,花草树森的残枝被清洁工推扫在一起,形成两座小山堆,而大地则被翻了一层皮,那些水泥地百板砖破碎不堪地躺在泥土里。
警局大门一层的玻璃门和墙窗都被震碎了,角落里还遗留着没有清洗干净的血渍。
不难想象,南风追杀到这里,掀起了一场多少可怕的腥风血雨。
我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拎着袋子穿过庭院,进了楼厅。
楼厅里也是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工人们正在填补墙洞和修补被剑气划出深深痕迹的柱子。第一层楼的办公厅基本不能用了,残败的坐椅上还染着暗红色的血渍。
警员们的办公室临时搬到了二楼,知道我来,杜警官沿着掉了半边扶栏的楼梯从二楼跑下来。
“小月,你怎么来了?”她关切地问,警惕地朝大楼外探。
“我一个人来的,别紧张。”我说。“我把林子宜的头送回来了,李队在吗?”
“……”杜警官目光落在我拎的购物袋里,结了厚厚一层冰的玻璃瓶仍能模糊分辨出一个血呼呼脑袋的轮廓。“在,请跟我来。”
杜警官在前面带路,我跟着她上了二楼。
正在临时办公厅里忙活儿的警察们看到我来,个个面露紧张之色,其中不乏带着伤上班的。
领会了南风的强大破坏力,他们对他的深深畏惧也影响到了对我的态度。
听说我来了,叼着半根香烟的李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庄子皓。
杜警官快步走过去,在李队耳边低语了两句,他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袋子里,抿了一下叼烟的嘴儿。
“进来坐吧!”他坐了个请的手姿,率先进办公室时吩咐杜警察。“小杜,给小月倒杯水。”
“哎-”杜警官应了一声,冲我礼貌地笑笑,绕过我去倒水了。
我走进办公室,李队请我坐。
我走到办公桌前,将那只购物袋搁在桌上。
“这颗脑袋被丢到冰冥界冻了几天,要化这冰怕是要花些功夫,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说。
李队将袋子往下挪,抱出玻璃瓶,上面的冰层极寒,冻得他的手掌发紫,这才接触了几秒钟,他就急急地将玻璃瓶放回桌上。
“不是他改变主意了,对吧?”庄子皓问。
“没人愿意事情发展成这地步。”我说。“这一年多来,南风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吗?不要因为千年前的那件事情,就对他全盘否定。就像现在一样,是你们触动了我们的底线,所以南风才对她不依不挠,换作你们,你们会任人欺凌自己的家人吗?”
“如果伤害到你,我们很抱歉,但是那对孩子实在是……”
“他们到现在有做了什么危害大家或是世界的事情吗?”
“……”李队虚弱的摇头。
“那不就是了,对于你们警察而言,犯罪凡讲个证据,无实无据,你们凭什么惩戒一个人?说真,你们现在的行为和恶魔有什么区别?我们会管好自己,也会教好孩子们,若是犯了事儿,再说也不急。但像这个女人的行为,不说南风,我也会毫不留情的。”
我的话让李队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