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听到惨叫声了,楼下怎么了?”薇薇缓过气后,问我。
“那个胖子死掉了。”我说,想着他的死状,我再也承受不住地冲进了洗手间,趴在洗脸池上吐-
这回,轮到薇薇照顾我了。
“看来一定死得很惨。”当我们重新坐回床上时,薇薇说。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凄迷地笑了一下。
薇薇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长长地低吟一声,侧躺进床里,她蜷着仍微颤的身体,将头埋进臂弯中,闭上眼睛。
我拉上被子给薇薇盖上,然后确定方才我进屋时是否反锁了房门,即便如此,那道散发着陈木腐蚀味道的门仍让人不放心,我搬了把椅子找在门上,尚若它被什么从外面推开,我们至少能听到个大点的动静。
我也躺到了床上,我不喜欢侧卧,那容易让我作梦,可床太小,挤了两个人,为了让薇薇不至于觉得太挤,我翻了个身,面对墙的这一头。
枕边,随躺着伏魔棒,我的右手握着它一直不肯松手。
疲惫和惊惶在这湿漉漉的空气中被无限放大,它们在身体里沉淀,拖着我一点点地跌入其中,我眼皮越来越沉,睡意侵来-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外面传来的沉闷的响声惊醒。
薇薇还躺在身边,陷入无限的梦魇中。
她的眉头锁得紧紧的,一双发干的白嘴唇一张一合的,梦呓着我听不清楚的话,隐约中我只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郭子。
薇薇梦见烟鬼郭了,然而,那明显不是一个情人相会的美梦-
我心疼地伸手想为她抹掉从额上滚下的汗珠,却发现我的手竟然穿透了她。
嗯?
我错愕地低头看那只手,下意识地又摸了一下薇薇,结果仍是一样的。
是我出了问题还是薇薇?
噗嗵噗嗵-
我的心跳瞬间加剧。
我退回床的另一边,去拿躺在枕边的伏魔棒,我的手却从那实物中透了过去。
是我-
我不对劲,我触摸不到任何东西。
我像个幽灵一般……或者我就是……
我死了?
怎么会?
那么,我的身体呢?
我看之前躺着的地方,除了站着这样的一个我外,那里没有人。
咚-
走廊里,又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将本已吓尿的我惊得巍颤颤的。
外面又出什么事了?
从起了这场雾到现在,一直在发生诡异恐怕的事情。
明明害怕的要死,却有一股力量推着我去关注那些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要去弄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哪怕我明明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绕过床,走到门前,我想挪开椅子拉开门栓,可是我触动不到任何东西。
我得出去,要怎么做?
穿墙而过!
就像那些阴灵做的那样-
靠,我真的死了?
我是怎么死的?
我的内心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凌乱不堪。
我做了个深呼吸,将脚伸向了那道陈旧的木门。
大步一迈,嗖地我直接从那木门透了过去,踏进了走廊。
走廊里的雾气比之前的浓了一些,它们可能是从打开的门或是窗里溜进来了,就像甩不掉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