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找到他的家人前,警方寻送孩子去收容所,可没两天孩子就跑了出来,身上有伤。估计是被大孩子欺负的。而且,那孩子和小桐特别有缘,两人见面就能玩到一起,他话不多,但和小桐总是乐呵呵的,有说不完的话。”
“我们就小桐一个孩子,看这子墨乖巧,就想着博暂时收养他,让他和小桐结个伴好了。这一收养就是六年,因为线索太少,子墨的家人一直没有寻到,时间久我们也跟他有了感情视为己出,倒也舍不得他离开了。”
“子墨这孩子特别懂事,家里活都抢着帮着做,还特别聪明,学习方面始终是全年级第一,最让人惊讶的就是他绘画的才华,我们从来没有请人专门教过他,校老师也没特别指导过,他就像是天生会画画一样,这几年,他拿过大大小小一百多年画画方面的奖项,这两年他对画画更是痴迷,只要逮着可以画画的地方,他就在上面画,就像是这屋子,那些墙没一面被他放过的。”
“因为画得太好,我和小桐他爸都舍不得弄掉,也就留着了,那些住店的客人也特别喜欢,尤其是外地的,还将这当成景点来介绍,来看住店看画的客人愈来愈多。子墨那孩子无意给我们揽了好生意,当他说要把外面的墙也画了,我们自然没有反对,给他搭梯架,让他放手去画了。”
“这房子是他杰出画作的一部分,或者是说他这两年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在这房子里画画上,特别是那些巨大的画幅,走廊一整面墙的,他一旦开始就会废寝忘食,好多次都是我们拉着他去吃饭逼着他睡觉的,可半夜起来又发现他在画,就跟疯了似的。”
“他……他就像是用生命来画那些画,直到半个月前,他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开始出现晕眩和鼻子流血的现象,我们送他去了医院,医生说他得了脑癌晚期,要死了。这个消息对我们而言犹如晴天霹雳,我们找了专家,希望能救他,可专家说无力回天,他没法手术。如果能好好休息,不用脑不刺激可能会多活些时间。”
“可是,那孩子的心思全在那些画上,非要把第五层右边最后那幅画完成,我们怎么劝也劝不动,小桐哭着跪求他也无动于衷,像是着了魔似的。就在四天前,子墨终于完成了那幅画,他站在那画面前如释重负地笑了,然后一头裁在地上……等我们送他到医院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在途中断了气,死前一直紧摸着小桐的手,嘴巴一张一合地含糊不清地说着些话,可我们一个字也没听懂。”
说到这里,老板娘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抽了一份纸巾擦眼泪,痛心疾首:“你说,这个天赋得用命来换,要来做什么?他还那么年轻啊,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去做呢,为了画这些画……太不值得了。”
我环视墙上的那些画作,脑子里闪过一些有的没的猜测。
店老板这个时候也回来了,说那个被女鬼吸食了精气的男人已送回家了,还跟他家人说了情况,还去县城区外的村子请老道士过来作法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