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夫人,大人好几件衣裳都破了,还没人补呢,要不你帮个忙儿?”一个往坑里铲土的壮妇抢在迟暮前面说了一句。
“要你多嘴!”迟暮瞪那壮妇,对方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更卖力地干活了。
“我这就去补,衣裳在哪?树屋里吗?”我指指远处的大树,很诚恳地看迟暮。
“谁说没人补了,别听她胡说。”迟暮瞅我那么认真,语气温和了些。
“最近大家都忙儿,昨天我还看到大人的披风破了个洞呢……”
“你这女人?”那壮妇又忍不住说话了,迟暮冲她眯眼。“胆子越来越大了哈?”
“嘻,我不是为大人好嘛。”壮妇嘻皮笑脸,族人对迟暮是敬重,不是畏惧。
“我手可巧了,女红做得扛扛滴,我这就去给哪懵意。”我说着,转身就朝那大树一路小跑。
“哎?”迟暮叫不住我,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儿,追了上来。
“我没生你气。”他说。
我微撅嘴唇,就算他没生我的气,也在生圣女的气,不都一样嘛。
“你身边没有侍女?”连衣裳破了都没人及时缝补,我心疼问。
“本是同根生,何必摆出那高高在上的架子。”
这样的首领还真是亲切。
“你不娶妻?”我又好奇问。
迟暮看我,笑。
“干嘛这样看我?”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不是已经娶了吗?”他回答。
“啊?”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有些后知后觉地脸微微一红。“……这样也行?”
“有何不可?”
“就算是这样,南风可是个醋坛子,他才不会这样认为。”我嘴撅得更高了。
“和自己争风吃醋,也挺有意思的。”迟暮笑得更迷人了。
“好变态,感觉。”我脑补左一个南风右一个迟暮的画面,接受不来。
我被迟暮带回了大树上的屋子,衣篮子里确实放着两件破了洞的衣裳和一件磨坏边的披风,壮妇是给他洗衣裳的,手却不巧,洗净晾干本打算要拿去给别的村妇缝补的。
衣篮里有准备好的针线包,我拿着篮子坐到桌边,穿针引线,开始忙活儿。
迟暮也不劝我了,坐在窗台边,静静地看着我。
因为战斗,白色的袍衣被刺破了一个洞,虽清洗过,但那洞的周围仍遗留着一抹洗不掉的淡红血迹。
我不禁紧了紧衣裳,抬头看坐在窗台的迟暮,想象着他浑身伤痕,心里不是是滋味。
“我没事,摩纳族天生超强的自愈能力,那些都是小伤。”迟暮开口,温声细语的安慰。
“不可以用读心术。”我被他看透的低下头,继续缝补。
“我不会读心术,脸上写着的东西,也没有必要。”迟暮的话让我面颊绯红。
“他有你在身边真好!”他羡慕地说。
“你能感觉到他吗?”我好奇问。
“嗯!”
“他现在很虚弱,他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就是为了取出圣珠。”一提圣珠,我的声音不自觉放轻。
这又是与牺牲相关的话题。
“我一个人作不了主,我会召集两族的长老们商讨这件事情,给我些时间!”迟暮终于松口了。
“谢谢!”我感激。
“没有什么好谢的,相反的,我们对南风很感恩,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没有这一切。光明固然好,但没有它,我们不也生存下来了。”
迟暮出屋,派人给各长老捎信去了。
他甚至让人放了小妖精棉花,说现在是该暂时放下两族恩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