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丝不挂,身上血糊糊的。
少女沿着胖女人跑回去的路线一路走着,地面上印着一个个血脚印子。
少女边走边哭。
她每走一步,路灯就会暗下来一点。少女的哭声渗进小巷的任何一个缝隙,平常在小巷子里游荡的野猫野狗此时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天,好像在降霜,少女一直往前走着,似乎感觉不到寒冷。
少女走过的地方成了一条血路。
她缓慢地走着,在小巷的尽头拐进另一条小巷。她走到胖女人进两只血糊糊的手扒在那扇木门的钥匙孔上,湿漉漉的头在门板上贴出一块血印子。
少女通过钥匙孔探窥着屋子里的情况,依旧哭着,嘤嘤的,声音越来越响。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灯光从钥匙孔里透出。
在少女越来越响的哭声中,小巷子里的灯光慢慢地全部灭掉了,一片漆黑。少女的哭声冰碴一样在黑夜里划来划去,使这个午夜更加的阴冷和寂寞,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梦醒后听到了这个哭声,或者被它惊醒过来。
谁在哭-
有人叫了一声,小楼对面一户人家的灯亮了。
那家人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披着外套的男人,他用手电筒在巷子里照来照去,他的手电光落在了对面小楼的门上,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刚才听到的哭声也消失了。
男人脱口说:见鬼!怎么回事?
刚刚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他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睁圆了。
他看到了什么?
男人呆了不到一分钟,就赶紧进了门,哐当一声把门紧紧关上了。
男人刚刚关上门,少女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男人再没有出来,他家的灯也灭了。
在黑暗中,少女边哭边爬上了那栋小楼,她是从门边的斑驳的墙上爬上去的,手脚并用,就像一只匍匐的动物爬行的一样,她每爬一下,血迹就留在了墙上。
少女爬到了一个窗口,她努力着要爬进窗里去,她的哭声停住了。不一会儿,传来胖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
……
一月的冬天午后,我挺着大肚子坐在庭院里照着太阳。
邻居孙先生和孙太太出去旅行了,说是去什么夏威夷。
我脑补着孙太太穿着姓感比基尼在沙滩里散步的画面,再看看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还挺着一个大皮球,对人家只有羡慕的份儿。
这大冬天的,好怀念夏天的感觉。
话说,我还没有出国旅行过呢?不说地球另一边的夏威夷,连位于中国有着东方夏威夷的鹿城(三亚)我都没去过。
阳光,沙滩,大海……
好想去呀!
我伸展双臂,做了个深呼吸,没有吸到海风的咸味,却迎来一阵刺冷的寒风,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这里的冬天,半夜最底温度也不过三四度,没有雪,一到这个时季,就少了许多乐趣。
我转过头去,南风正坐在客厅里翻阅堆城山的文件,有公司集团的也有来自地府的,为了多能陪我,他把办公室搬家里来了。
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将目光从文件上抬起来,嘟嘴隔空给了我一个吻。
我也嘟嘴儿,百般无聊地回过头来,端起放在小桌上的半碗已经一始变凉的安胎汤,咕咕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