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柳棠未说过一句话,也未曾反驳过什么,她只是呆在医院病房中不愿出去,不愿被世人所见。
她鼻子的假体彻底毁了,极难修复,门牙被沈温欢给揍断了,补起来丑至极致,向来习惯光鲜亮丽的柳棠根本不可忍受眼下这般悲惨境地。
经纪人弃她而去,家里人也不打算给她资助,她现在只靠自己的钱住院,已经是众叛亲离。
柳棠不清楚,她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那天下午,柳棠带着口罩,依旧望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思忖什么。
就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她本以为是护士,便不耐烦地进行驱赶,侧首却发现来人是蒋远昭。
柳棠吓得立即变了脸色,将被子盖满全身,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兴许是那日沈温欢真的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蒋远昭却也不想多管。
毕竟是她咎由自取,到头来谁也帮不了她。
蒋远昭将从路上随手买的水果放到桌上,姑且算是意思意思,他拿过电水壶,神色清淡,“我问你,是谁给你透露沈温欢的个人资料的?”
柳棠紧抿着唇不做声,似乎执意要与他对抗到底。
蒋远昭长眉轻挑,倒也不急着继续逼问她,而是拿起水壶,向一个空的玻璃杯中缓缓倒水。
水声响起,缓缓落入一层又一层的水波中,那沥沥声落在耳边,划过心头,却是扎人得很,随时能将人逼疯。
“够了够了!”柳棠再也无法忍受,捂住双耳崩溃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是一个男人,声称是你的旧识!”
蒋远昭稳住倾斜着电水壶的手,声线清冷:“他姓什么?”
“姓……江。”
蒋远昭脸色微变,他放下水壶,抬脚就离开了病房,他边走边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周焕,心里没来由的焦虑。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他还未开口,周焕便已语气沉重道:
“远昭,江一铭出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