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知道吗?”李心如开口说道。
“知道什么?”
“我一直没有去犯罪现场看过,只看过照片,几位师兄都去过,但他们什么都没发现,我总觉得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地方其实什么都没有。”我有些失望地拿起筷子,“我已经去了不下四五次了,昨天晚上还刚刚回来,除了被武警翻起来的泥土之外,就是几个死亡现场。”
“对了。”我突然想起那句活尸剩下的骨头,“那一堆骷髅你们调查出什么?”
李心如耸肩,“什么也没查出来,骨骼钙质的流失来看应该是很长时间了,至少也要在三年左右。”她陷入了沉默。
但我心里却无比的鄙视,这是什么法医技术,明明是瞬间产生的,前几天我还跟她在就吧喝过酒。
想到这里自己反倒一愣,又想起那什么都没拍下的监控探头,真他娘的撞邪了。
“对了,有时间能不能陪我去一趟犯罪现场。”我拼命的摇头。
“不是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那地方实在太邪,而且进去出来都极不方便,地方又远。”
“我不怕。”李心如斩钉截铁。
“你知道美国有一个尸体农场?”
我点点头,“听说过,那都是全世界各地捐献的尸体,将他们放在农场当中在自然界降解,来判断死亡的时间和每个阶段的症状。”
李心如点点头,“看来你的涉猎还是很广泛的,我在那里呆过两个月,就一个人。”
我对眼前的这位美女肃然起敬,天天对着这些腊肉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我相信那片荒地不会比尸体农场更可怕,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如果是人的话就好办了。”
我一听这话,“行吧,我过几天陪你去,最近这段时间心乱如麻。”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开车把她送回家两个人才分开,开着车子在市里转着,也不知道该去哪。
心里盘算着,老陈到底回来没有?越战侦察兵可不是开玩笑的,相信他能化险为夷。
不一会儿小毕就打电话来了,我一看到他的电话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
“乔哥出事儿了。”
他这话让我猛踩一个刹车,后车差点追尾。
“什么事儿你赶快说。”
“老陈他。”
“他怎么了?”我简直是吼出来。
“老陈疯了。”
“什么?”我当时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人在哪儿?”
“在第二人民医院,我们都在这里。”
“你等着,马上到。”
身为警察开车闯红灯很不应该,但我顾不上这么多,交警一看是警方牌照的车便不过问,反正罚单自然会来到派出所。
也来不及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直接把车扔在门口就冲了进去,身后的保安急得直冲我骂街。
我冲进急诊病房,一帮同事将我拦在外面,“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秦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乔一毛,你过来一下。”
我跟着秦局走到了偏僻处,“听你们组里的小毕说,昨天你们三个人去了案发现场?”
我马上点点头,“确实如此,在那守了一夜。”
“都有谁呀?”
“我,老陈,还有原先派出所的冰冰,是个女警。”
“你们去那干什么?”
“我和冰冰想去看看有什么线索,我们先到的,后来老陈后脚也跟到了,于是三个人潜伏在哪儿,想看看有没有人会来。”
“看到了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看到,第二天一早我们两个年轻人困了,老陈就让先回来休息,他一个人在那盯着,然后就一直到现在。”
“简直是胡闹。”秦局嘟囔了一句就在原地转圈,“你不是已经被停职了吗?怎么还要干涉这件事儿呢?”他话语里带着责问。
“局长,这事儿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要不是因为我的线索也不会让几个同事一命呜呼,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离开专案组的,就是自己查也要查下去。”
秦局瞪了我一眼便不再言语,他能了解那种同事死在眼前的痛苦。
我急忙问,“秦局,老陈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他出什么事儿了?”
“今天中午小毕他们去找老陈,却发现他一个人走出芦苇荡,车子扔得远远的也不开,鞋也没有了,披头散发的,整个人就像中了邪说胡话,小毕他们硬是把他拖了回来,老陈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卷缩成一团还口吐白沫,嘴上唠叨着,什么也听不清楚,然后就直接送到这来了。”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无言的恐惧,如果老陈真的看到什么的话,今天的结局应该算是好的了,其他几个人直接就抹了脖子。
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现在医生正在病房里,我们这些同事也不能进去,你是最后一个接触老陈的人,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状况?”
我拼命的摇头,“能有啥异常状况,他是主动去的,再说,我回来的时候虽然担心他,但他跟我讲起了当初自卫反击战时的情况,我看他这么英勇,所以也就没拦着。”我说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老陈也真是个英雄,听说还参加过法卡山战斗,我昨天临走的时候,他说,一个班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战友。
秦局突然停下脚步,“他说的没错,我就是那个战友。”
这句话吓了一跳,原来秦局和老陈早就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