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奇怪,但我还在消化着中年人之前的话,没有心思理这乞丐。过了很远,我听见那乞丐又开始一边傻笑,嘴里还在念着一段话。
“胸口的肉,就被挖走,活人不吃,种下鬼种。有人不知道,有人不知道。哈哈。。。”
听到这话,我控制不住的身子一震,扭头就跑了回去。
这乞丐根本没理我,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我问他,种。。。被种下鬼种是什么意思?
问着话的时候,我一只手下意识的还摸了摸自己胸口。谁知道这乞丐抬头看着我,这一张脏兮兮的脸完全是一副神经失常的表情。
“哈哈。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来问我?”
我自己不知道,还来问他?我心里一个机灵,差点捏着这乞丐的手让他回答,只是突然这乞丐又开始发疯,不管我怎么问,他咿咿呀呀的只会傻笑。
心急之下甚至从兜里掏了五块钱出来。谁知道这乞丐根本不认识钱,反而从自己碗里捡起来一根脏骨头,边啃边对着我嘿嘿的笑。
而一旁的中年人也皱起眉头,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这时候有旁边的村民告诉我们,这乞丐原本姓陆,只是前些年发了疯,就一直在这村口路上乞讨。村民还跟我说,不要跟这疯子一般见识,平时就是喂他饭他也很少吃,经常还把饭丢在一旁的土里。
我心里奇怪,把饭丢土里,不吃饭那他吃什么?
结果一个大爷笑嘿嘿对我说,哪能不吃饭?不吃饭他还能活。小伙子,你别听他们的。他只是不喜欢吃饭,这事儿也怪,他平时喜欢啃骨头。这大爷说,他们也都觉得奇怪,不知道这疯子的骨头是从哪儿弄来的。
啃骨头?
这乞丐的碗里,还真放着一堆骨头,也不知道什么什么动物的。
不是那种小骨,反而是一小截一小截的大骨头,给我的感觉像是那种又长又粗的被他打断,装进碗里的一般。
上面一点肉都没有。似乎每一根骨头,他都舍不得丢,而是反反复复的啃的干干净净。
我还想跟村民问些什么,但一旁的中年人脸突然变得很难看,拉着我的手就往路上走。
我问他怎么了?中年人不断的看着周围,茶铺,土路,甚至是两边的荒山。
跟昨天进村的时候一样,这中年人像是在找着什么。
他一只手死死的拉着我走,脚底下飞快,他的声音很是着急,
“赶紧走,那碗里的,都是人骨头。”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顿时浑身发麻。
一直到翻过山坡,走了五六分钟,他才松了口气一样。我眼前似乎还在浮现刚才那乞丐看着我啃骨头的笑容。
我没想到这中年人一脸阴沉的对我说: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
我扭头看着他的表情,那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假。
“那疯子是个活人,只是神经有问题。就在你去问他话的时候,我发现了有东西盯着我们。只是我不敢确定它当时在什么地方。但肯定就在我们旁边。或许。。”
中年人喘了口气,语气有些惊疑,
“或许就藏在其中一个喝茶的人身上,只是人气太重,我发现不了他。”
看中年人说的煞有其事,大白天的我觉得一股冷意就从脚底冒了上来。
就快出山了,他给了我一个袋子,说他自己得回去准备一下,让我不用去找他,三天之后他会找我。这袋子到时候用得着。
我是站在山路上看着这龟儿子踉踉跄跄的走没影的。
出山之后,在郊区的最后一段路,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时不时的扭头看看自己身后。
我心想跟那中年人说的根本就不一样,我身后出了荒山和斑驳的土路,哪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那乞丐口中的鬼种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中年人和陈婆,他们之中谁说的又是真的?
这天我没有回火葬场,因为我心里始终害怕,这块要我命的手表依旧还在我的手上。要是回去,万一上面的日期又变回了9月25号之前。那我岂不是真的死定了?
我回了市区,医院里,我解开衣服,医生看到我伤口的时候。
吃惊的问我是怎么伤的?让我立即住院。医生对我说,你自己不会看那些露出来的青的纹路?那是你肋骨中间的动脉,你这伤口正好割到动脉的为止。你流血不多,是因为这刀子下的非常的准。
他告诉我,即使是学解剖的,也不可能割肉割的这么精细。几乎每一刀,要再深一毫米,那是神仙都救不活了。
医生的话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事儿传开了,以至于护士进门给我换药的时候,看我那伤口的神都显得奇奇怪怪的。
我离家出走,父母都不管我,只有我奶奶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中年人留给我的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手机,这个年代,谁不用手机?但我的山寨货早就没了电。我吃惊的是,一个算命的,居然随手拿得出这么一个崭新的奢侈品?
由于钱的关系,我只住了一天就出了院,找了一家廉价的出租房。
躺在床上,我才意识到自己伤的有多重,一个人走去医院,医生甚至怀疑我提前用了麻药之类的精神类药品。
三天时间终于过了,我始终没看到中年人的影儿。
这天晚上,我躺在出租房里,心想那个龟儿子一副不靠谱的样子,莫不是这孙子因为害怕所以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