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我便看到,巷子周围的围墙边,居然悠悠的升起了火焰,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的鬼火一样,从各处的墙头冒起。接着老范发出一声闷哼,像是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
通过了这段路,在幽深的巷子尽头,居然是个茶坊,昏暗的灯光从里面亮出来,只是看了就给人背心发冷的感觉。
而之前的那两个人,则眼神空洞的站在茶坊的两侧。
我和老范走了进去,大堂中亮着吊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我抖着胆子跟老范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接着大门一关,突然两个影子往我们扑了过来,居然是门口的那两个僵硬的人。
即使缠着绷带,老范单手往其中一个人的胸口捅去,扑的一声,居然插了进去。这人一点痛苦表情都没有。看到他胸口的大窟窿,我吓了一跳,怪不得走路没声音,这居然是两个纸人?
老范将这个西装纸人的手脚都扯了下来,谁知它全身居然缠在了老范身上。
我被发麻,转头一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到了我身后,我伸手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旁边碰的一声,老范已经将这个纸人抓在了桌子上。
安静的大堂中,周围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我便看到,我们周围,已经是站着四五个人。全都不同的打扮。醉心章、节亿梗新
这些人不就是在沙滩上碰到的那些陌生人么?在医院也见过他们一次?
此时这些人,全都负着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
这些人是谁?
:朋友,你不想要命了?
冷冷的声音从一个穿着考究的人嘴里传出,一瞬间,我感觉到大堂里的温度似乎冷了一些。老范笑了起来。扑的一声,被他按在桌上的“人”居然被压爆了,四分五裂,白纸和衣服垮了下来。
:想听我说句实话么?
老范用卫生纸捂着嘴。周围的几个陌生人脸十分不好看。
:你想说什么?
卫生纸拿开,老范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歪笑,说了一句:你们几个,全是渣。
话音刚落,老范伸手往破碎的纸人边凭空一拉,那些纸上居然还连着眼睛几乎看不见的线,一直被这些人捏在手里。其中一人被老范拖的扑了过来。这一幕太快,没人来得及反应,这人在不可思议的神中,藏在身后的罗盘掉了,被老范按在了桌上。
老范把卫生纸一丢,一把刀便抵在了这人的脖子上。
:南边来的人,你敢?
:咦?爷跟南门没关系,下辈子要学风水,记得找一只好点的阴魂,把牵线学会。
老范一把刀正要插下,奇怪的是,远远的几个人居然没有过来。只是看着老范宰下去的动作。
我一直没说话,因为我发现很奇怪的一点,老范背后有一根线一直在抖,他自己没发现,我想叫住他,但已经没用了。老范的手停了下来,浑身僵住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一幕,一丝诡异的火焰被线连着,在空中升了起来,飘在了老范身后。老范显出吃力的样子,一时间居然不敢再动?
:到底是谁?有种的就出来。
我一直没说话,纸人一共有两个,这一瞬间,和我捏着手的纸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种危险的感觉传来。下一刻,剩下的这个纸人便向我扑了出来。
:这种手段?胡正,小心?
这个纸人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踩在地上的也出现了脚步声,怎么可能?我手捏着它,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手势,扣住空壳的手背,轻轻一扭。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一刻。包括老范在内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片寂静中。碰碰的声音密集响起,居然有二三十根线连在这个空壳的纸上,所有的线都断了。一根线想要冒火,却抖了两下,只冒了一点烟便熄灭了。
我也惊住了,看着这个干瘪下去的玩意。这种手法我是第一次用,因为曾经“我自己”用过,在那艘船上,我的身子被二叔控制的时候。死一般的寂静中,缓缓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下来的居然是一个老人,慈眉善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果然是李朝芬的孙子。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居然是下午我们见过的,在海边钓鱼的那个老人。他拄着拐杖,轻轻在地上一打,老范身后的火焰便熄灭了。
老范拿着刀,吃人一般的看着人,随时准备动作。
:你叫胡正。
我没有回答,这个老人却转向了一旁的几个人。
:此子是我故人之后,有劳各位相请了。
他居然向这几个人拱了拱手,谁知这几人却连忙示意:显老,您说笑了。我们可担不起。
这个老人眯着笑眼,居然当我和老范不存在?开始跟这几人交待起来:帮我回去谢谢浙江的那几位老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海边的树继续种下去,他们知道是什么意思。说起来我这个故交之后,也曾承过北方的情。
他示意我将木盘拿出来。老范悄悄在我耳边说:胡正,这老头交给我,你解决其余五个,下手要狠。
我接过老范偷偷递过来的刀,犹豫了一下之后将木盘拿了出来。说着浙江口音的几个人惊了一声。
:浙江黄盘?
他们纷纷拿出木盘,居然和我破碎的盘子有几分相似。
:他那个,那是黄格老先生留下的盘子,他几年前就死了呀?
接着这几人便匆匆的走了。其中一个问了我的电话,在老范阴冷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