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吓死人!
曹姝这一句话,直接就点了两个人,而且还是这里头位置不低的两个。
萧长史的脸色迅速由黑转白,戴子昂也跳了起来。
“胡说八道!我看你和你曾祖母一样得心疾了才是!你可污蔑朝廷命官,此乃大罪!”戴子昂高喊。
曹姝坚持道:“小女没有说谎。小女这里有一封信,就是被困在萧长史府上的阿弟偷偷给小女写来的血书。可恨小女孤弱无力,收到血书也无能为力,只能夜夜对着阿弟的血书流泪。现在既然萧长史还对小女步步紧逼,小女也只能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说罢,便从贴身小衣里取出一块白绢来。因为日日贴身带着,白绢已经变成了黄色,但上头鲜红的血渍却还一样的触目惊心。
曹姝手一抖,将白绢展开,便露出上头歪歪斜斜的几行字来。虽然寥寥几十字,却是满含悲苦,字字泣血,看得人几乎热血冲顶。
“这是伪造的!伪造的!不信你们可以再去长安将曹十一的字迹拿来做对比啊,这个字迹和他的根本就不一样!”萧长史忙道,只是嗓音抖得厉害,听起来那么的中气不足。
“情急之下写的血书,字迹自然和平日里写的不一样。萧长史您如果不认,那何不叫人去您府上搜一搜,看看我阿弟到底在不在您府上?”曹姝冷声道。
萧长史一怔,眼中闪过一抹虚色。
牛仙林此时低咳一声。
萧长史立马就精神一振:“搜就搜!本官问心无愧,根本不怕你搜!”
“没错!根本没做的事情,怕什么?曹娘子不如也叫人往本官在长安的府上搜一搜吧!”戴子昂紧接着就道。
两个人在牛仙林的支持下,同仇敌忾的瞪视曹姝。
但两个人的气势没有持续多久,忽然就听外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很快,马蹄声在府衙门口停下,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走过来的是一队官兵。牛仙林一行人都是在长安城里厮混多年的人,一看这身衣服,就知道这一队人马居然是圣人身边的羽卫!
为首之人走进来,目光一扫,眼神便落在了萧长史身上:“萧长史,有一个从你府上逃脱的小郎君跑去刑部门口投案自首,自称乃是三年前被抄家的长安令曹家之后。他说这些年他都窝藏在你府上,以侍奉你枕席换得免于上战场的命运。此事已经上达天听,圣人大怒,命我等即刻请您回长安,将事情说个清楚!”
说罢,他又转向戴子昂那边:“戴观察使,那位曹郎君还说,他有一位双生阿弟,当时是和他一起被从送去军营的路上带走的,带走他的人便是你的长子。事情既然牵扯到了你,还请你也一道回长安去配合刑部调查。”
什么叫打脸?现在就是!
刚才这两个人还义愤填膺的大叫冤枉呢,结果一转眼,羽卫就戳穿了他们的谎言。现在这两个人就仿佛被扒光了衣裳被所有人围观一般,浑身的血色一失到底,惨白得几乎没了人形。
“牛黜置使……”
两个人一同眼巴巴的转向牛仙林那边。
牛仙林立马就端出一副大公无私的面容,高声喝道:“既然刑部来人了,二位还是赶紧往长安回去一趟吧!圣人最是英明,如果证实那位郎君是诬告,你们必定不会有事的。”
呵呵,人都已经进了刑部了,估计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吧?而且,刑部要不是确定了他的身份,也查明他所言不虚,如何能直接发签派人来拿人?
如果他们想得没错的话,那位曹郎君肯定是直接跪在刑部门口大喊大叫,一开始就把事情给闹了个老大。不然,区区一个犯官之后,如何能上达天听?长安还有一个李林甫帮他们撑着呢!
所以说,这件事一定也有崔家暗中的推波助澜!
萧长史和戴子昂双双回头崔蒲瞪过来。萧长史甚至突然想到——该不会,其实方才他们拿出来的所谓的曹姝祖父的手书也是假的吧?所以,他手中的真货反倒成了假货!
“你……”
他正要说话,却听一声尖叫传来,曹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好死不死的还听到了这么一番话。她登时疯了一般挣脱了两个药童的压制,大声嘶喊着跑过来,愣是一头将萧长史撞倒在地,双手往他脸上抓去。这还不解恨,她又往萧长史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萧长史疼得大叫救命。
还好羽卫没有坐视不理。他们连忙上前来,想将曹老太太拉开。谁知曹老太太两排牙齿就像是长在了萧长史脖子上一般,他们拼命拉扯,最后竟是将曹老太太连着萧长史脖子上的一块皮肉一起给拉了下来!
登时萧长史脖子上鲜血喷涌,飞溅出老远去。
曹老太太见状却是哈哈大笑:“活该!敢欺负我曹家的嫡孙,撕下你身上一块肉算是便宜你了!”
而马上,她将脖子一扭,闪烁着疯狂的双眼又盯上了戴子昂。
戴子昂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要后退。
然而曹老太太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还有你!”她直接就点向他的鼻子,“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讨厌姓崔的,我讨厌姓慕的,正好我们一起合作,把这两个人一起拿下!所以你将我从城外庄子上接走,还将庄子里头的十多口人全都杀了,尸体就扔在距离庄子二十里外的一个山洞里!后来到了长安,你哄我去告我曾孙女,说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