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公社书记办公室吗?我找霍书记。”
就在老书记跟翠娥交谈的时候,突然间进来一个人。
谁?
余建设。
“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老书记问余建设道。
“妥当了。写了好多份寻人启事,分派他们去各个村子张贴去了。”余建设答道。
“现在这位姑娘的地址弄清楚了,是平山县东里屯子的,你马上打电话给公社咨询处,了解一下这个村子的村委会电话,并详细了解一下这位姑娘的家庭情况。这个男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调养几日,等身体好转了咱们再询问。另外你姨夫说等你回来了给他打个电话。”老书记说道。
“嗯,好,我这就去办。”余建设说完转身就出了医务室。
我姨夫找我干吗?我又有什么事做错了?找我准没好事,每次都是劈头盖脸的臭批一顿,也不管我做的对不对,这个姨夫对我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嗨!长辈不算,官大一级又压死人,这日子不好混呀!
“喂,公社书记办公室吗?我是义堂村委会,我找霍书记。”余建设硬着头皮接通了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哦,好,你稍等。”估计是秘书接的电话。
不大的功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我是霍书记,谁找我?”
“哦,我是建设,你找我呀姨夫。”建设赶紧的说道。
“嗯,是我找你。我说建设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要直呼职位,不要说关系,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哪?乱弹琴!这样影响多不好呀?不长记性!”霍书记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是,霍书记。”建设答道。
“嗯,我问你,你们大队部是不是被人捡回来两个落难的人呀?”霍书记问道。
“是的,根据目前了解的情况,一个是饿晕在山路上的乞讨人员,一个是一位想不开的女人要上吊。我刚从医务室出来,就目前老书记了解的情况是,那位女子的身份查清楚了,挂了电话后我就咨询公社咨询处了解情况。另外那男的因为身体还不行,暂时不便调查了解。”余建设汇报道。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哪?”霍书记又问道。
“彻查来历不明的人,阶级敌人是狡诈的,为防止阶级敌人利用各种手段钻空子,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逃避阶级斗争的专政,宁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你比方说谢万山吧,他死了,他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儿子,余孽很危险,为防止阶级敌人的打击报复,我们必须要擦亮眼睛提高警惕!……”余建设振振有词的说道。
还没等余建设的话说完,就听对方的话筒里传来了“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嗯!你能不能少给我惹dian事好不好?嗯!谢万山都让你给整死了,你知道群众的微词有多大?嗯!群众反映问题都反映到我这来了,你还不吸忍训呀?嗯!你的革命行动是积极的,但是不能走极端呀!谢万山的问题是要揭发,但也罪不至死吧?斗争是为了解决问题,并没有叫你去杀人!这个谢万山是个特殊的例子,我们本身处理问题就是要讲究dian方法的,而你哪?你看看你把事情弄的民怨载道的!你自己说说你这是在维护社会主义的安定团结哪,还是再破坏社会主义的安定哪?嗯!”
余建设被霍书记的话问的哑口无言了!他还想极力的辩解,却又一时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来,手拿着电话几次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说话呀?嗯!你不是满肚子都是理吗?我说建设呀,我经常嘱咐你,遇事要多动脑子,工作需要激情需要热情,但同时也需要理智呀}极响应党的号召,但也要顾忌民心民声!党信得过你们,交给了你们重担,要的是你们维护好人民的利益和心声,人民有意见了,就说明我们的工作有问题了,要时常根据民声自查自省呀!”霍书记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保守主义!严重的保守主义!我们革命蝎勇往直前的在同阶级敌人作斗争,而你们这些老领导们认不清形势,不很挖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牛鬼蛇神,这是严重的旗帜不鲜明,这是对革命路线的严重漠视和扭曲,这是要严重的予以打击的!
余建设心里这样想着,但嘴里又不敢说,他天不怕地不怕,他唯独就怕这个姨夫!自从老书记跟他说了霍书记要找他,他心里一直在嘀咕这件事,是谁在霍书记面前告了我的黑状?一定是老书记,不是他又是谁哪?这帮老帮菜们,都该死!
“谢万山事件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他的阶级成分并不能说明他就是正在走的走资派,这件事你又不是不清楚,是不是?你爹,你娘,老书记,还有许许多多的村民都可以证明嘛!单就我这就有好多关于他的善举资料,事实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吗?!再说了,谢万山刚入土不久,尸骨还未寒,家中又没有一位亲人了,仅有的就剩下他失踪多年的儿子了,这是我们唯一可以主动向人家道歉表示愧疚的当事人了,怎么还能将错就错哪?”霍书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
“就算他爹没有问题,可他儿子从小就接受资本主义的熏陶,他的内心未必就是干净的!我们的任务和目的就是要完全彻底的根除资本主义的毒瘤c息迁就是会酿成大祸的!”余建设说道。
“一个孩子家能懂什么呀?你这不是强词夺理乱扣帽子乱打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