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狗剩刚把轿车开到老年公寓门口停好车,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张荣凤打来的。
“喂,婶,怎么了?”狗剩估摸着是姚健告状了,要不然电话是不会这么快就打过来的。
“剩,你姚叔去哪了,啊?”张荣凤张嘴就问道,看样子还挺着急。
“婶,那会我姚叔跟我打了个招呼,说是出趟远门,要过阵子才能回来,估计是去找黑子叔了。婶,没事的,走就让他走,这些年他哪出过门呀,老在家憋着呀?”狗剩说道。
“哦,昨晚他还跟我念叨来着,可他没说要出门呀。哎,也不对呀,他出门要说也要跟我说呀,怎么跟你说呀?”张荣凤不解地问道。
“就是呀,我也纳闷呀,为什么要跟我说呀,婶,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呗?”狗剩说道。
“打什么呀打,我刚打了,手机连嘟嘟都不嘟嘟!”张荣凤说道。
“哦,婶,别想那么多了,他跟我说了就行了,最少知道他去干嘛了,你还担心什么呀?你跟他打了一辈子交道了,你还不知道他们的行事呀,你就让他去。婶,晚上我去你那睡呀,给我做好饭。”狗剩说道。
“嗨!这个死鬼,就这么不吭不哈的走了,这一走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好,我跟姚健说,你哥俩住一个屋。”张荣凤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了婶,我还有事,我挂了呀。”狗剩说完就挂了手机,锁好了车就走进了老年公寓。
“哥哥,哥哥!”狗剩一进屋盼盼就看见了,嘴里大声的叫着便扑了过来。
“怎么样,淘气没?”狗剩抱起盼盼问道。
“没淘气,不信你问奶奶。”盼盼用手一指躺在床上的建设娘说道。
“嗯,那就乖!想妈妈吗?”狗剩又问道。
“想!”盼盼干脆的答道。
“那咱们回家找妈妈去。”狗剩说道。
“我不!我不想回家!”盼盼很坚定的说道。
“这是为什么呀?”狗剩又问道。
“我什么时候见到爸爸,我什么时候就回家。”是呀,小家伙满脑子没别的了,就剩下爸爸了。
“剩,宋老师昨晚来了,说要把盼盼抱走,可盼盼说什么都不肯回家,就是哭着闹着要爸爸。”建设娘说道。
“她没说什么?”狗剩问道。
“能说什么,就是个抹眼泪,嗨,你看这孽作的,看来她想原谅建设都原谅不了了!”建设娘提起这事就唉声叹气。
“大大,宋老师已经同意盼盼去见建设了,我跟李所长约好了九点带盼盼去医院。”狗剩说道。
“哦,是吗,昨晚她没说呀?”建设娘惊喜的说道。
“是真的,她哪好跟你说呀。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带盼盼去了。”狗剩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好好好,那就赶紧的,盼盼昨晚梦里就喊爸爸了,这下好了,盼盼要见爸爸了。”建设娘说着眼圈就红了。
“好了大大,慢慢都会好的,我们走了。来盼盼,给奶奶再见。”狗剩对盼盼说道。
“哥哥,真的要带我见爸爸吗?”盼盼眨巴着眼问道,他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是呀,哥哥答应过你,一定会带你去见爸爸的,咱们现在就去。”狗剩肯定的说道。
“好呀好呀,我要见到爸爸了!奶奶再见,盼盼要去见爸爸了!”盼盼兴高采烈的说道。
“好好好,快去盼盼,早去早回呀!”建设娘向盼盼挥着手说道。
狗剩抱着盼盼走出了老年公寓,开动了轿车,掉了个头而后直奔正定派出所而去。
狗剩驱车很快就到了派出所,事都是事先商量好的,李所长早就派好了人,早就在所里等着狗剩了,只见狗剩一声鸣笛,李所长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谢书记,没别的说的了,你们去,注意安全。”李所长来到狗剩的车前说道。
“好,那我就不下车了,走了。”狗剩说完掉转车头向着南面疾驶而去,后面跟着一辆派出所的吉普车。
到了北道岔向西拐去,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再向南,穿过了烈士陵园再向东不远处有一个丁字路口,再由此向南行驶不足二百米就是省三院了。
省三院是专业的骨科医院,每天都会接收大量的来自各地的骨科病人,熙熙攘攘的人标志着这家医院雄厚的技术力量和高超的专业技能。
狗剩停好了车,刚一打开车门顿觉一股子刺鼻的烟草味迎面而来!狗剩禁不住抬眼看向对面,只见对面就是一家厂子,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写:石门市卷烟厂。
哎呦,这不要命呀,这谁出的骚主意呀,对面就是医院,病人们整天闻着这股滋味能好受的了呀!
狗剩发完了牢骚转身要去抱盼盼的时候,发现盼盼卷缩在座位上直直地看着他,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全然没有了在老年公寓时的那股子兴奋劲。
“来,盼盼,咱们到了,跟哥哥去见爸爸去。”狗剩对盼盼说道。
“哥哥,我怕。”盼盼坐在座位上一副惊恐的样子说道。
“你怕什么呀,咱不是说好了要去见爸爸吗,你不是也天天闹着要见爸爸吗,爸爸就在眼前了,怎么现在又害怕了哪?”狗剩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盼盼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觉着害怕。”
“这又是为什么呀?见爸爸是件高兴的事呀,怎么又害怕了哪?要不咱们不去了,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