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柳妙儿愕然地看向海棠,不明白这戏要如何演。却见海棠面上闪过决绝之色,来到柳妙儿面前附耳轻声道:“妙儿,经过这么多的事,我已经看的很明白。父亲于我很重要,可我于父亲并不重要。我想过了,这一次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想过上像你一样的生活。我需要离开,需要离开这给我桎梏的感情,然后好好的过我自己的生活。”
海棠声音很低,却十分坚定,柳妙儿不用看她就能感觉到她满脸的决绝与坚定。海棠从小在父亲的阴影下生活,如今要摘掉桎梏,砍掉铁链自行飞翔,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海棠,说真的,你的想法很好。因为我也想离开这里,一直都想。所以我会帮你,但是你必须明白,这一走,你和你父亲的情谊就从此断了!”虽然柳妙儿并不赞同海棠羡慕她的生活这句话,但是对于她能够离开还是表示赞同。
毕竟那样的爹,说实在的,不要也罢。
可海棠这么多年都一直在为海将军拼命,可见她对这个爹的重视,所以柳妙儿并不确定海棠的离开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在某个时候会过头来发现那个丝毫不在意她的父亲,才是她最在意的人。
血溶于水,父女天性,这有些东西生来就注定了,要改变空不容易。
可听到她这话,海棠却笑了。让柳妙儿将月璟放在小榻上,然后她拉着她的手来到窗前。推开窗来,看着那向远处的蔓延的、被白雪覆盖的一片片翠绿的竹海,看着那在风中灵动的如精灵般的雪粒子,海棠伸手摘来一朵雪花,放在手心看着它融化,然后转头看着柳妙儿,魅惑的脸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
“妙儿,再美的雪,也是会融的,再美的梦,也是会醒的。我不走出那个自己为自己编造的梦境,又怎么能清醒。不管对错,这一次我必须这样做。”
海棠绝美的脸在北风中透出看破红尘的释然来,柳妙儿看着她望向自己笑的明媚的脸,突然也就笑了,柔声道:“既然是你想要的,我自然竭尽全力!”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聚集在炭炉旁商讨着计划,海棠的计划说起来并不难,就是作为女子的她和柳妙儿这个翩翩公子私奔离开,但是只是私奔并没有作用,海将军和新皇的势力早已不复当初那般狭隘,所以海棠要做的,就是以一种生还可能性只有三成的方法,彻底的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
人死了,就什么都解脱了!
如此一来,整个计划就难了。更何况海棠身边也有海将军的近卫跟随,两个人如此做,定会被海将军盯上,那海将军做事从来不留情面,所以海棠害怕柳妙儿会因此被海将军的近卫打伤。
“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就要好好策划一下了,不过今日才是这花魁大赛第一天,我们不急。更何况这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柳妙儿知道海棠不想再被亲情伤害下去,那样的父亲,要放她身上她也寒心。但是海棠说的跳下这明子湖置之死地而后生而方法她并不赞同,这冬日冰雪封山,明子湖虽然未结冰却寒冷异常。今日站在画舫上看了看,湖面上寒气迷蒙,雾霭朦胧,若真跳下去,水性再好的人也会死于非命。更何况,她刚才脑子里灵光一闪,一瞬间,想到了别的办法能帮海棠。
海棠愕然,疑惑的看向柳妙儿。这种时候柳妙儿也不卖关子,直说道:“只要你输掉比赛,一切都会变的容易很多。”
听到这话,海棠的脸上是忍不住的失望,苦涩一笑,她摇着头:“若是故意输掉,我爹定会发现我的异常,他向来敏锐而谨慎,我若是露出破绽,这嫁人的事,或许就这么定了!”
海棠无奈,想必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
“看来海将军果然厉害!只是海棠你别忘了,这世上还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柳妙儿神秘兮兮的笑了,看的海棠再度疑惑的看来,她继续道,“在这参加花魁大赛的女子中,无疑你是最厉害的。可不管怎么样,你的小曲儿,你的舞蹈都脱离不了这大夏的风范,我们只要想办法,让另外的人弄出一些新鲜的事物来,让另一个人获得满堂彩,艳阳群芳不就好了。更何况如果我记得不错,你曾经也参加过花魁大赛拔得头筹,这评判的官员或多或少会给另外的人一些机会,所以你只要正常表现就行。”
柳妙儿说着说着,脑子里的计划已经成形,但是海棠却依旧有所顾虑。
“妙儿,你的说法是好,可你如何能够确保另一个人能够艳惊四座。更何况我即便是现在逃过了,还有以后呢!”
“这个你不必担心,人选我已经有了,就是刑瑾的妹妹刑小玉!我帮你的同时也帮她要一个福利,一个不会重复的走上我这条悲催道路的福利。至于你说的之后的事,就更加简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取充分的时间。离开了明子湖,你要离开,会更加容易才是。”
柳妙儿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脑子了,这突然间动了倒十分迅速。比起海棠跳入明子湖这一湖寒水的冒险做法,让海棠在花魁大赛落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海将军恐怕不能直接逼迫元晟下旨,更不可能逼迫赢祈强买强卖,所以只能暂时借花魁大会的机会让海棠嫁给赢祈。其实若真论起来,海棠与赢祈倒不是不般配,可错就错在,海棠曾是元邵的小妾,而赢祈与元邵更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关系。
朋友妻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