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十八郡,幅员辽阔,地形广袤。凤氏起义大军主要分布在长江以南的江浙地区,以及太湖、洞庭一带,领兵主帅乃凤氏名将窦文定,此人熟知兵法骁勇善战,对前朝凤氏赤胆忠心。凤氏亡国后,窦文定恨回天乏力,从此隐居山野,大秦朝廷派遣官兵搜查多年无果,孰料,窦文定蛰伏十五年,竟再次出山助凤氏太子凤寒天起义,成为大秦心腹大患!
宁州距起义军势力范围不足百里,凤寒天驻扎在此已有数日,却并不去汇合,一来他唯恐营救尹灵儿的几路人马疯狂反扑;二来秦军以为凤寒天必坐镇于起义军老巢,是以不断派出高手刺杀,此举反倒令身在外围的凤寒天安然无恙,毕竟有尹灵儿在手,想杀他的人,多少还有些顾忌。
何况,未赢得尹灵儿的心之前,他并不想让尹灵儿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她不会再乖顺地留在他身边,更难以对他动情。
今日,难得气候时宜,太平无纷扰,凤寒天把关在营帐里因暴躁狂摔东西的尹灵儿放了出来,但为免她逃跑,他用浸了水的牛皮筋把两人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哼,神经病,我才不会跑!”尹灵儿怒气冲冲的朝他吼叫,“你不给我解药,我跑了有什么用?”
凤寒天眸底笑意漫开,他用一根手指头邪气的勾起她光洁的下巴,炙热的男性气息酒在她鼻息,“万一你宁死不屈呢?对了,我可以告诉你解毒的药引子是什么。”
“什么?”尹灵儿双眼陡亮,他的不规矩行为,她从开始的羞愤不适应,到现在已经习惯了,既改变不了,生气反而浪费力气。
凤寒天抿唇,语气神情丝毫不像是玩笑,“药引是我的血。”
“血?”尹灵儿惊讶的瞪圆了瞳珠,“那多恶心啊!”
“啪!”
她话音方落,脑袋便被男人拍了一巴掌,她气得大叫,“讨厌!你干嘛打我?”
“你每毒发一次,我便得割肉放血救你一次。你居然嫌恶心?”凤寒天满脸黑线,“好吧,你若毒性再发作,我绝不会再管你,就让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溃烂毁容,全身长满毒疮……”
“不要!”
尹灵儿吓得花容失色,匆忙讨好他,“林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灵儿再不敢嫌弃了。”
“呵,怂样儿。”她变脸的速度,令凤寒天忍俊不禁,他牵起她的手,迈开长腿,在营地内散步,边走边道:“所以灵儿,即便我答应放你走,你敢走么?除非你想死得遗臭万年。”
“呜呜……”尹灵儿崩溃的想哭,“我怎么这般倒霉啊,死都不能死的好看点儿!”
凤寒天隐忍着笑,不再言语。
“好吧,我不会逃跑了。”尹灵儿哀嚎了一气,抬袖抹了抹眼睛,她望向不远处的山坡,道:“林枫,我表现还不错吧?”
“唔,勉强。”
“那你可不可以带我上山玩会儿?”
“不可以。”
“我被你囚禁了四个多月了,我快憋死了!”尹灵儿忍不住跳脚,烦燥不堪。
凤寒天缓缓止步,他转身看着她,俊眉微蹙,“你确定不会跟我耍花样儿么?”
“我都说了,为了我的小命,我不会离开你的!”尹灵儿急声道。
凤寒天思虑片刻,道:“好,我叫人安排一下。”
半个时辰后,数千名便衣武士警戒,封锁了整个山头,两人携手登上山顶。
“哇!空气好清新哦!”
太久没有过的自由,令尹灵儿觉得在太阳下呼吸都是难得的奢侈,她兴奋的张开双臂,大喊大叫,“老天爷,本公主来啦!”
可是,因两人手腕捆绑,凤寒天被迫跟着她动作,她一出笼子,就跟脱疆的野马似的,又是蹦跳,又是cǎi_huā,搞得他苦不堪言。
忽然,尹灵儿指着半山坡的地方雀跃的叫道:“咦?那里有条小溪,我要去玩儿水!”
“灵儿……”
“报!”
凤寒天正欲劝她别胡闹,突有手下快步过来,单膝一跪,双手呈上一封密函,“主子,有急报!”
凤寒天接过信,打发手下离去,有心阅览,但尹灵儿在旁,他不免有所顾忌,尹灵儿也不蠢,见状,撇撇嘴道:“你解开绑绳吧,我去溪边玩会儿。”
“嗯,别乱跑,注意安全。”凤寒天点点头,随口叮嘱她。
目送尹灵儿走下了山头,他方才收回视线,迅速拆阅窦文定的密函。
禀太子殿下:
前锋营传来捷报,昨夜洞庭水上一战,我军大获全胜,且敌军主帅六王爷尹璃中箭负伤,生死不定。另,末将请示殿下,粮草补给何时可到?
阅毕,凤寒天略作思考,沉声道:“鲁飞。”
“属下在!”鲁飞近前一步,拱手抱拳。
“召宁谈宣的人过来,我有事商议。”
“是!”
不多久,一武官模样的人到来,互相行了个虚礼,这人开门见山的道:“林枫,我家主子已明确交待,条件随你开,但三公主你必须归还。”
“呵呵,太师大人真会说笑。三公主可是我救命的法宝,我岂能轻易相送?”凤寒天不置可否的轻笑道。
武官薄怒,“林枫,你别得寸进尺,主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主子的人马也并非你所看见的少数,你若再不拾抬举……”
“我想要的不难,请太师大人为我准备万担粮草,十日内送至宁州城。”凤寒天言语淡淡,眉目间扬着自信,“届时,只要三公主愿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