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门以前只是一个擅长算卦问卜,与世无争的小门派,据称其祖上乃圣贤孔明诸葛亮,至于到底是真是假就没人说得清了。
千年前那场巨变之后,由于天地元气稀薄,算卦问卜的神通有如放屁过后狂风席卷,刹那间失去了生存之道,不过所幸其宗门尚存有一个还算灵验的妙法,就是凭借此法,现如今诸葛门生意分舵遍布神州华夏,占据了信息产业,票号银庄,典当行,拍卖行等行业的半壁江山,可谓财源广进,富可敌国。
这个妙法可以令占卜者将一身玄功消融为元气注入乩架,玄功越高,占卜效果就越灵验,不过扶乩过后,占卜者一身玄功将会尽失。因此,每代诸葛门宗主皆会于老死将至之时方使用此法,为宗门未来的发展确立目标和方向,引领宗门昌盛不衰。
接下来数天,诸多关于异象的消息通过诸葛门遍布天下的信息网汇集到了总舵,诸葛铁口阅后,险些惊掉了下巴。
就在那一日那一时刻,华夏神州各地发生了诸多起异象,其中多数皆为霞光冲天,琼花纷雨,只有二起不尽相同:
一起是岳州城内有金银财宝从天而降,方圆三百里内拾到者众多,不过其中具体情况不详,想来必是大气运人家刻意掩盖住了。
一起是朝天宗境内发生了强震,可谓地动山摇,随之乌云如墨瞬间掩日罩天,暴雨倾盆而至,迄今未停,由于朝天宗如临大敌严密控制了消息,因此短时间内难以探查究竟。
天降异象,乾坤运数必将有变,诸葛铁口毅然拿定主意,择日于料事斋内设置了法坛,严禁任何人入内。
诸葛观星知其缘故,含泪规劝不已。
诸葛铁口淡然笑道:“为父不过舍弃一身玄功,阅历和武技依旧旁身,世事能耐我何?”
“爹爹,玄功护体可却病消灾,延年益寿,万万不可冒然舍弃。”
“为父为宗门操劳了一生,累了,也倦了,该去过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唉!这一天为父已经憧憬很久很久了……”诸葛铁口眼中闪现着成片成片痴迷和沉醉的神采,仿佛恍然间看到了自己得道成仙的那一天。
七日后,诸葛铁口沐浴更衣,跣足散发,手持桃木剑缓步登上法坛。
法坛上八角立有香炉,炉中香烟缭绕,正中摆着一个承满黄沙的朱盘,上置形如丁字支架,左右六岁童子一左一右扶持之,其端悬着乩笔。
诸葛铁口神神叨叨念叨着晦涩的咒语,运起玄功注入桃木剑,缓缓压于乩架之上,随着玄功的注入,乩笔于沙盘上时缓时急抖动起来,黄沙上留下了一行憋行文……
待到玄功终于消耗殆尽,乩笔停止了抖动,诸葛铁口放下桃木剑,顾不得擦拭满头汗水,急忙将两个童子赶出了书斋。
锁死了房门,他蹒跚来到沙盘旁,一头趴伏在地上,细细地察看着沙盘上的字迹。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了……
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过去了,他喘了口粗气,颤悠悠站起身来,未料得手足麻木,他一个趔趄扎进了沙盘之中。
“嗷!”咆哮了一声,他有如弹簧般跃起,箭步来到书案前,急忙执笔追寻着记忆将字迹照搬在纸上。
他注视着纸上的字迹,细细揣摩起来,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过去了,直到认为没有丝毫差错,他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仰面躺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随后的日子里,诸葛铁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废寝忘食地研究那张纸。纸上那些字儿勾连牵挂,实在像鬼画符般让人看不出门道,他穷神细辨,苦思冥想……
不知道多少天过去了,当他终于很肯定地认定它们不是由八个字,就是由十二个字组成的以后,“呜呼!天机难窥,汝之奈何?”他仰天发出了一声感慨,然后接着不舍昼夜地考究不息,考究那些字儿究竟是嘛字儿……
这一日,有两位名震天下的人物前来拜访诸葛铁口,一位是索命门前任宗主铁裂天,一位是丐帮前任宗主洪二十一。
“呵呵,也好,就先拿这两位老友开刀吧!”眼神像猫眼般褶褶生辉,沟壑纵横的皱纹里填满了笑意,诸葛铁口缓缓踱出了料事斋。
铁裂天矮小干瘦,眼神阴冷,一会面就开门见山问道:“老神棍,前些日子那些异象是怎么回事?”
宾主落了座,诸葛铁口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沫子,轻轻抿了一口,淡笑着岔开了话题,“铁兄,洪兄,你们老两位怎么走到一起了?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洪二十一身高体胖,脸圆肚子大,哈哈大笑道:“哈哈!前些日子,正当老夫饿得眼睛发蓝,不知道到哪里打秋风的时候,巧了,正好看见老杀手独自在酒楼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于是老夫就凑过去,一边捏着酒盅,一边同他打了一个赌。哈哈!你猜我们赌的是啥?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
铁裂天呲牙冷哼道:“哼!若不是十几年前欠下你个情面,老子才没心情逗你开心呢。”
“那时候咱们四大派齐心协力共同对抗剑仙宗,啊!每当想起往事,老朽就热血沸腾,仿佛年轻了三十岁。哎呀!那一次我诸葛门可出了大力了,至于丐帮,呵呵,就老叫花子一个人抱着肚子混吃喝……”诸葛铁口邀功道。
“放屁!当时老子和赵老二激战千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