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飞来婚事
弥漫的大雾,围裹着孤山。被欧阳雄缠了一晚上的春竹,黎明时分才躺在明清洞的方石上,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他走进一片战场中,战场上,到处是死伤的将士,折断的刀枪。鲜血染红山梁大地,汇成小溪,汩汩流淌。
一个女孩躺在血泊中,向他伸出手,不停地张着嘴,好像在呼喊他。但他听不到女孩的声音,不知道女孩在喊着什么?
他想看清女孩的模样,可是眼前总是像有一层白雾,无法看得真切。他向女孩跑去,可是,看似并不远的路,他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女孩的身边。他想问,又发不出声音。
他焦躁地,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你是谁?”
他这虎啸一般的吼叫,把自己从梦中惊醒。他一咕噜爬起来,擦擦额头的冷汗,兀自不敢相信,刚才做的是一个梦。
“梅师弟,是我,我是你飞燕师姐。”洞外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飞燕师姐。”春竹微微一皱眉,再次看看山洞,才相信,自己已经从梦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啦?是做噩梦了吗?喊声震天,吓了我一跳。”马飞燕提着食盒,美眸流转,关心的看着迎出来的春竹。
春竹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做了个噩梦,让师姐见笑了。”
马飞燕宛然一笑:“这有什么,我也有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
春竹道:“师姐今天怎的有时间来了?”
马飞燕娇哼一声:“怎么?不想见我?还是对我这么长的时间没来看你有意见?”
春竹尴尬道:“不、不是,师姐能来看我自然是好的啦,我怎会有意见?”
马飞燕忽然情绪低落地说:“唉,我以后不能再来看你啦,也许这就是命。”
春竹道:“是掌门人出关了,不许你来看我?”
马飞燕把食盒里的糕点,摆放在方石上,忧伤的说道:“你先坐,我慢慢地说给你听。”
她等春竹坐好,挨着春竹坐下,伤感地说:“我爹昨天出关了,做出一个让我很伤心的事情,他、他、、、、、、”
她突然靠在春竹的肩膀上,嘤嘤的哭道:“他要把我嫁给怀师弟。”
春竹心中微微一酸,刚想说几句宽慰自己,也宽慰马飞燕的话,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梦中女孩的身影,一个名字从他的记忆中蹦出“珠儿”。
他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凝神冥想,轻轻的喊道:“珠儿。”
毫无防备的马飞燕几乎摔倒,听到春竹的喊声,蹭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吼道:“猪儿,你才是猪儿,你是一个大大的笨猪儿。”
她也不听春竹解释,挥手打掉方石上的糕点,气呼呼地吼道:“我现在就回去和怀师弟定亲,让你这头笨猪、蠢猪,独自面壁好啦。”
说完转身离去,扔下春竹独自发呆。
马飞燕回到朝阳观,对马天行细说了她和春竹见面的经过,特别是对她告诉春竹,她要和怀仁楠定亲一节,添油加醋夸张了一番。
她说道:“那个傻瓜听说我要和怀仁楠定情,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后来我安抚了他几句,他竟然跪下来求我,让我不要嫁给怀仁楠,恳求我,让我同他私奔。”
马天行哼哼笑着:“他越是这般,为父的计划越会做的圆满。如果他不对你牵肠挂肚,我的计谋还不易成功。”
他的脸色成诡异情状,打开朝阳观大门,对殿前的一个弟子喊道:“去,把怀仁楠喊来,我有事对他讲。”
“老大,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洪展飞刚回来,老王八便传你过去,是不是洪展飞查到了我们做得的事情?”唐谢紧张的问怀仁楠。
怀仁楠闷声不响的坐着,洪展飞一回来,马天行就令人传唤自己,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有心即可和唐谢、巴顿逃走,可是他的计划尚未完成。
假如就此离去,他不仅找不到,他梦寐以求的驳难心经。逃到了江湖上也势必被马天行追杀,他将会永无宁日,在天地间无立锥之地。
他暗想着他计谋中的每一个环节,寻找容易出纰漏的地方。他梳理一遍后,感到最易出错的地方,就是聂长风寻找欧阳雄一节。
按照怀仁楠的计划,聂长风先找到当年失踪的欧阳雄,由欧阳雄和聂长风出面,指责马天行以鸡汤施毒,毒害孤山派掌门大师兄聂阳,成就他坐上孤山派掌门的位子。
他到时再从中稍加挑拨,双方必定大打出手。等到马天行和欧阳雄他们两败俱伤,他和唐谢、巴顿乘机偷袭。
杀死欧阳雄和聂长风,生擒马天行和马飞燕。然后再以马飞燕做要挟,威逼马天行交出驳难心经。
驳难心经到手后,他再杀死马天行和马飞燕,铲除不服从自己的孤山派弟子、门人,自己坐上孤山派掌门的位子。
庆功宴上,一杯毒酒,悄无声息地送唐谢和巴顿见阎王。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可是可恶的聂长风,早就查明欧阳雄就在孤山之巅,却就是找不到。他是在有意搪塞自己,还是另有企图。
特别是梅明的出现后,聂长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犹豫寡断,不再是那个,为报父仇,不计后果的摄魂无影。
自己的完美谋略,被一拖再拖不能实施,有可能马天行老贼,已经有所觉察。要不然,他不会在洪展飞出去几天回来后,即刻传唤自己。
“怎么办?现在逃跑肯定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