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大笑几声后,冷冷说道:“春璟也算是御仙阁的翘楚,四岁入师门,十三岁修成白袍尊者。可惜脑子不灵光,竟然和一些蠢材一般见识,把御仙殿当做玉阳子一人的啦,笑话。”
春竹大吃一惊,李七更是震骇至极,失声叫道:“莫非、莫非你也认为玉月子的做法对?天下一家是正确的。”
老翁道:“你感觉错了吗?慧聪元尊当年创始御仙殿,是何等辉煌,被称为修仙至尊,御仙殿也被世人奉为人间丹丘。”
“你再看看御仙殿子慧聪元尊升仙后,几百年了。御仙殿越来与不成样子,仙魔族、仙灵教这些默默无闻的小帮派,相续崛起,巍然成为震骇江湖,颠覆天下的大派。”
“玉月子集合江湖英雄,修仙界门派,要一统天下,减少纷争,震慑仙灵教和仙魔族错了吗?”
老翁嘿嘿笑道:“你们却无事生非,非要搞个什么结盟天下英雄,与之对抗。你们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又是什么?”
孟四见势不妙,急忙讨好道:“也是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玉阳子真人既然不能将御仙殿发扬光大,让玉月子真人来坐头把交椅也是好的。我就一直认为,天下一家,修仙江湖融为一体是好的。”
“谁有能力,谁坐天下,千古不变的法则。前辈,你说对吗?”
老翁冷冷笑着:“你也配对玉月子评头论足指手画脚,就你们这几块料也敢兴风作浪对抗玉月子?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六个劫匪磕头说道:“是是,我等六人一时受人蛊惑,猪油蒙住了眼睛,不能明辨是非,该死该死。”
老翁冷声道:“你们自以为玉月子涉足江湖,是在挑战千百年以来,修仙界和江湖绿林各自为政,老死不相往来的陋习。”
“你们怎的不听听江湖人是怎么说的,怎的不看看江湖械斗日趋减少的和平景象?一味地自以为是,真让人笑掉大牙。”
六个劫匪战战兢兢地说:“我等愚昧,再也不敢旁听旁信,为祸江湖。”
老翁蔑视地看这六人:“想为祸江湖,你们还没有那本领,为祸百姓的事情,你们倒是做了不少。”
六个劫匪心胆俱裂,伏地喊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老翁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李总事,废了他们的修为,逐出绿松峡。”
李总事低应一声,回身对六个劫匪的头顶百会穴拍了一掌。六个劫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瘫坐一团。
春竹知道,李总事这是用玄功灵气,废掉了这六人的一身武功修为。虽然这六人多行不义,实属恶贯满盈的一种。
但以这种方式对待他们,春竹仍然心有不忍。江湖汉子,跋扈已久,废了他们的武功修为,比杀了他们更加残忍。
他潜回原处,长恽兀自酣睡不醒。春竹解开长恽的睡穴,在长恽尚未清醒时,闭目假寐。
“噫,怎的睡着啦?”长恽小声的嘟囔着。
“师弟,师弟。”他呼喊着春竹。
春竹迷茫的睁开眼:“师兄,怎的啦,让我再睡会嘛,好困啊。”
“师弟,不能睡,我们是在别人府上,莫要失了礼节。”长恽提醒道。
春竹搓搓眼睛,很不情愿的说:“好吧,我不睡了。”
他坐直身体,抬头四下观望,他自从走进这个房间,还未好好观察。
一柄断剑引起了春竹的主意,他不动声色的走近,拿起断剑。
断剑剑身的前半部被折断,只留下带剑托的后半部,靠近断剑的吞口处,刻有一个篆体月字。
春竹想起,师父玉阳子和玉星子也有同样一柄剑,上面分别刻着阳和星两个字。
玉阳子曾经告诉春竹,他的长剑是他的师父慧聪元尊送的,御仙殿慧聪元尊的弟子每人都有一柄。
春竹暗自思忖:“莫非这柄断剑,就是玉月子的师门信物?”
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太可能,在修仙界也好,在江湖中也罢,师门信物,向来被看得极为重要,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玉月子怎会把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师门信物,送于他人呢?
春竹抬头看向架放断剑案台后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一轮明月被雾气笼罩,勾勒成一抹弯月,且有被云雾吞并之势。
春竹大惊,猛地想起,玉月子曾经送他的一幅图--断剑弯月。那副图和现在的实物何其相似,莫非这两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他急忙看向画卷上题跋:“紫烟蔽月清光敛,玉盘无色空自叹,一朝雷霆震天地,婵娟当空明山川。”落款是玉月子。
春竹暗自想:“看来这断剑和画卷应该就是玉月子赠与老翁的,可他为什么要把师门的信物赠与老翁?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长恽师兄已经告诉老翁,我是被玉月子陷害的,可他仍以上宾之力款待我们,他要干什么?”
“还有,夏风和夏雨曾经说过,只要见到断剑弯月图,就证明玉月子已经渡劫升仙,这真实的断剑和弯月图又是什么意思?”
“春竹师弟,你在做什么?”长恽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看着这幅画有些玄妙。”春竹随口应道。
“你懂画呀?”长恽凑了过来:“我怎么就看不出有什么玄妙之处,乌云遮月,看着让人丧气。”
“噫,这画还是玉月子师伯画的,他道号玉月子,怎的会画这种残月图?奇怪。”
前厅忽然传来说话声,春竹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