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路上车辆稀少,只余路边霓虹闪烁。

孙皓开车技术很稳,他和魏长春闲聊了一会儿就结束了话题,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就在俩人以为爵霖川一直沉默下去时,爵霖川发话了,“魏子,替我约一下你大哥,明天晚上一起聚餐。”

为了礼貌,请人吃饭这种事都是本人亲自出面提前预约。爵霖川的言外之意就是明晚大家一起出席,不仅仅是他和魏长生两个人。

孙皓通过后视镜看向魏长春,魏长春与他对视一眼,很快回答,“好的,乾会所么?”

爵霖川睁开眼,窗外的灯光照进墨色的眸,流光溢彩,令人目眩神迷,“嗯。”

之后一路无话,孙皓在中途下车,魏长春其次,司机载着爵霖川回了爵家大宅,西山脚下的中式庄园。

全州市人都知道本市的经济顶梁柱是盛世集团,也知道集团总裁是爵霖川,却不知道爵霖川身后的爵家的真正来头。全球有许多传承百年的古老家族,这些家族隐藏在人后,掌控大部分经济命脉,而爵家正是可以控制全州市以及整个南方梳经济命脉的古老神秘家族,现任爵家家主正是爵霖川。

西山是全州市风景名胜聚集之地,西山脚下没有成规模的别墅区,只有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古老庄园,世人皆知这里是爵家的地盘,得罪爵家就等于得罪了全州整个黑白两道,因此方圆百里都无宵小出没。

名贵奢华的黑色轿车直接从正门口驶入庄园,沿着修剪整齐的观赏花木大道弯弯曲曲驶入园子的堂屋处,等候在一边的仆人早就迎了上来,车子一停下就有人恭敬地上来开启后座车门。

“少爷。”园子里还有长辈在,拒爵霖川是家主,园子里的仆人一律称呼他为少爷。

爵霖川微微颔首,任凭仆人接过他沾染酒气的西服,车外温度较低,他喝了酒倒是不觉得冷,漫不经心开口,“母亲睡了吗?”

仆人恭敬回答,“还没有,夫人说要等你回来。”

爵霖川‘哦’了一声,然后径直踏进堂屋,左拐右转,几分钟后来到一处坐北朝南的小院——梅园。

春暖花开季节,整个梅园因为独居一隅,又在山脚下,温度比市中心低得多。正中间的房间里亮着灯,通过雕花窗棂透出来,里面隐隐约约有道纤瘦的影子在晃动。

他拾阶而上,还未伸手敲门,古朴雕漆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上了年纪的平凡老妪对着他温婉一笑,“少爷可算是回来了,夫人等你很久了。”

“奶娘。”

老妪是从小伺候他母亲以及自己长大的家生仆,他真诚一笑,而后踏进屋子,目光轻易扫到坐在罗汉床上的贵妇,他轻声唤道,“母亲。”

爵家是传承几百年的古老家族,在这里,除了他所居住的那块地方外,其余皆是古色古香,就连人与人之间的称呼也一样。

爵母放下手中经文,对儿子招了招手,“过来陪我说会话。”

先前被称为奶娘的人笑着退了出去,爵霖川走近床边落座,他知道爵母要问什么,不过他不会主动提及,他把视线落到搁置在矮几上的经书,“母亲以后还是别熬夜等我了,有什么事早上起来再说也来得及。”

爵母笑了笑,一笑顿时增添几分美,她年轻时是个大美人,上了年纪后依然不改其貌美与气质,书香门第出来的人,通身气质自然不是一日养成的。

“你一向工作繁忙,我就算起得再早也找不到你,若不是按照规矩,一三五你得陪我早起用膳,我说不定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你的影子。”

爵霖川没有反驳,只低声说了一句,“集团事情太多,我又是家主,大事小事都压在我一人身上,母亲不能怪我。”

“呵呵,好了,不说废话,言归正传。”爵母在儿子面前会放下架子,她又是一笑,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自己再清楚不过,“你老实和我说,你有没有看上何暖冬、何暖阳?”

屋里没有外人,此刻单纯是母子谈心。

爵霖川墨色的眸子无波无澜,他也不兜圈子,摇头失笑,“单不说我的辈分摆在那,就只今天一晚上接触,您能指望我说什么?”

爵母眼神一闪,这话代表有戏,她本该高兴,却又担心,须臾继续开口,“霖川,你别怪我逼你,你今年三十六岁,爵家到你这辈还无后代……斯人已逝,你自己要对自己的人生大事上心,我不能陪你过一辈子,你用不着敷衍我。”

爵霖川内心苦笑,到底瞒不来人,母亲何其聪慧,他都省略‘都是两个孩子’这句话,还是被母亲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低声一叹,“知道了。”

回到自己房间,爵霖川端坐在沙发上,影子一样的人悄无声息端来一杯热茶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他愣神片刻,然后才伸手端起来默默饮用。

贴身保镖且是自小伴他一起长大的阿全像个隐形人似的立在墙角,无声无息,直到听到他的需要才会开口。

“阿全,我也不想敷衍母亲,但是现在的我哪有心思和人恋爱。”

“少爷,阿全以为听从自己的心即可。”阿全不是那种只懂武力的保镖,他也懂得什么时候该搭话什么时候不该搭话。

“你说得没错,我也确实在听从自己的心,但是有时候有些事不能由我控制。”

“少爷,那就在那些事情还未发生之前,听从自己的心。”

“阿全,有没有人和你建议过,你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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