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在四爷二十一岁生辰这个大喜的日子,天降瑞雪。
要不是提前做了安排,这得是多让人悲催的一件事啊!
早早地睡下为了啥,不就是想赶在天还没亮四爷一脚踏出门时,我能顺顺当当地爬起来跟着众人忙活。作为一个有预见性、并且能把一切可能出现的突发性事件都提早安排好的人,我还是幸运的,比如今天。因为李管家也没有让我失望,早早便安排府中下人有条不紊地按照原定的第二套计划操办起来,不然包管所有人当场抓瞎。
我站在大门前看着院内的布置效果,开心啊得意啊,这个样子真是比我预想的要好太多了,毕竟想象是一回事,真的做出来效果又是另一个样子,还好,我满意了。
“四嫂,大冷天儿的杵在门口做什么呢?”
听到声音转头看去,竟然是隔壁八爷府的宣情,正巧笑嫣然的看着我。一身大红色的裙褂,那颜色正的……啧啧,映着地上的雪能把府门照得都亮堂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今天才是寿星,当真是个啥也不惧的被宠大的性情格格,就喜欢这象征嫡福晋的大红色么?那我这身水红色滚白色小毛边的衣服是不是得站到不知什么级别的福晋队伍里去了?
只是,才什么时辰这丫头就跑来我家,不嫌太早了么?
微笑着迎上前去,开口招呼道:“弟妹好早,这就来给四爷贺寿了么?我当你定要守在家里,等八弟接了才肯过来呢。”
“可不是这就来了,隔壁住着谁还要等他来接,早些过来和四嫂聊天不是更好。”宣情说着已拉了我手迈步向门内走。
见她如此热情倒不好摆那生疏的样子,回牵住她小小的手掌,一同迈过门槛,“这话儿说的,只怕这下雪天,八弟回府见不着你,得跑到我这里来要人了。”
“四嫂就笑我吧,不就是早前拿你和四哥说笑了一番,还记到今日,这可是要与我讨债来了?可惜……胤禩没在,诸位嫂嫂也没见着,你且一个人笑好了。”
这丫头还真大方啊,真不像平日所见的那些古代女人,调笑她一句竟然不急不恼的反过来随我笑,这个性子还真是好。站定脚步看着她故作认真地回道:“怎么就是笑话呢?我一做嫂子的人倒像那些不正经的?我的意思明明是说……八弟对你很好,居然就让你曲解了,没趣儿!”
宣情原本冻得有些微红的脸上竟然又红了几分,被阳光一照显得很是娇羞可人,才撅了嘴要回我什么,李福已小跑到我们面前打着千儿问安,“奴才给八福晋请安,八福晋吉祥。”
宣情立时摆回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轻启薄唇念了个“起”字,便别开眼睛看向院内。
我对李福摆了下手,好心情地吩咐着,“去忙你的,现在还不会再有贵客到,再去各处检查一回,就让大伙先休息下,待会儿可得打起精神来。”
李福应着转身走了,宣情才又看向我,只是羞涩不见添了满眼惊喜,“四嫂,这院子真是漂亮,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坐在外面赏雪了,你怎么知道今儿会下雪的?”
看向院子四周随意摆放的几套小桌椅,配了红色的桌巾,桌面正中央一个雪白的瓷碟上摆了支碗口粗的红蜡,被我高温融了在边上加了两三朵大小不同的黄.菊。每套桌椅旁分别立了个一人多高的黑色铁炉,炉壁上以绿色颜料画了几枝青翠的竹子。炉上架的黑色铁盘里盛满了清水,散了几朵干菊花。每个铁炉顶端串连着红色的宽条缎带,其上星星点点绣了几株白梅,挡住了天上犹自飘飞的雪花,被阳光照得地面的积雪上闪着片片微红色。
还不错,元素用得有点多,好在没放在一个点线面上,这些皇子和福晋估计也不会计较,全当看个热闹好了。估计等晚上生了炉子点了蜡烛,再配上院里原先挂的红灯笼,效果还能再好些。
转回头对宣情无奈地解释:“哪儿就能知道下雪的事,只是要招待你们这些金贵主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准备点儿总是没错的,总不能临时抱佛脚乱了套吧。”
“四哥的生辰,四嫂当真用心得紧,赶明儿我家胤禩生辰时,我也要好好弄上一番。”
“那我就等着吃你家的寿宴了。”笑着拉上她穿过前厅,经过三合小院时赶巧碰上正推门而出的宋氏,还没等她行完礼,宣情瞥了一眼便扯着我快步走开。
无奈地回手向宋氏摆了下,宣情用力一拽我已踏进自己的小院。
宣情坐在塌上,一边接了颜玉递的茶,一边向我说道:“你理她做什么?不过就是个格格。”
这丫头……对老八管管也就算了,连四爷府的事也要搀和?看她这副架式,估计她对小老婆的嫉恨由来已久,恐怕还没出嫁时,已然想好要怎么应对了。如此一比对,倒显得我这个曾经的现代人很懦弱没有气势啊,不知四爷知不知道他过得多幸福,我要是也像宣情这样姿态,他得愁死。
喝了口茶压下心里生出的对宋氏的不快,虚伪地笑着看向那个犹自为我烦恼的妒妇,“弟妹今儿可得开心着,不然我家四爷的寿宴非得让你搅了去。为这事儿,我累了有些日子啦,可不想自己白折腾一番。”
宣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细细的声音从那两片微撇的薄唇中逸出,“你可真大度,若是换了我,压根儿就不许她们进门。”
不许?我拦得住么?
不对,我压根儿就不会拦着,宋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