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找我?”
宽大明亮的书房中,舒清随意扫了眼正一脸认真盯着手中账本的舒修明,而后坐到他的对面,轻声问道。
“哦!清儿来了?”
舒修明将目光移开从账本上移开,看着面前的女儿,满目慈祥:
“清儿这两天过的可好?”
“托父亲的福,过的还不错!”
舒清头也未抬,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满心的不在意。
“嗯。”
舒修明仿若听不出舒清言语中的嘲讽与不屑,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开口道:
“是这样的。爹爹呢想要做一笔生意,而这生意需要太尉阎承安的帮忙。爹爹知道,你婆婆刘烟卉与太尉大人之间关系密切,所以希望你能从中……”
“父亲,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清儿如今早已不是舒家人了,所以爹爹还是另请高明!”
舒清毫不留情的开口打断舒修明所说的话,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父亲。
自己才嫁过去几天啊?这在王府中都还没将人认全,他就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今后的地位,什么事都还没干呢就让自己去求助?
舒修明没想到舒清这么不给面子,他尴尬的搓搓手掌,却是接着说道:
“清儿,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不管怎样,爹爹也养了你十六年,这么些年,你不也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清儿,不是爹爹说你,做人呢,还是要懂得知恩图报。你虽然嫁到了王府,但以后还是有很多事情要仰仗我们舒府,所以嘛,该帮的忙,你也得帮一帮啊!”
舒清深低着头,眼中是浓浓的嘲讽与无力。
好,真好啊!
舒清抬起头来,就连敷衍的话也懒的再向面前的父亲说,淡淡一笑,美艳异常,却也让人看着尽是假意:
“我舒清这十几年来,要是没点真本事,也不会得到您的认可,更不用说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了。父亲大人,如今我还如此叫着您,也是给您最后的一点儿颜面了,您好自为之,也请您高抬贵手,让清儿以后可以自生自灭!”
说完,她一刻也不在此地多呆,站起身来,一把拉开房门,便要离去。
“清儿,你祖母病了!”
舒修明未有想到舒清说话如此决绝,他低叹一声,语气哀伤的说道。
舒清双眼略微发红,未有再发一言,狠狠甩上房门。
她就说刚才祖母为何没有到门外接她,原来竟是病了。这舒家,她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可祖母,却是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了。
“王爷,你怎会在此?”
院中,那对面的松柏雄伟苍劲,巍峨挺拔。而他,一袭红衣,就那样站在那些常绿乔木之间。
红花绿叶,虽然此时的比喻有点儿不恰当,但却也是毫无违和感的。
他默默向前,干净的眸子中此时却写满了受伤:
“娘子干嘛丢下我,一个人就过来了呢?”
“傻样!”
舒清笑着吸了吸鼻子,刚才落寞的心也有所缓解。
他是痴,是傻。但她却能在每一刻都感动着自己。
其实这几日她也问过大夫,皇甫擎睿只是智力停留在了四五岁时的幼童时期,并不是真的如同其他人所言什么都不懂。
他懂得好,懂得坏。他知道他是他的娘子,也这么深深的依赖着自己。她会努力的做好他的王妃,会一直陪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