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还是得让驿馆里知道,好端端的在驿馆里遭了贼,这事总得让驿馆给个说法吧?就算没说法,也得让他们多留意,免得什么时候再来贼了,她住着也不能安心。
喊来驿馆的管事,管事一见屋子里的模样,原本笑眯眯的脸就僵了,嘟嚷了句:“又来?还有完没完了?”
之后对姜云浅陪笑道:“这事儿是我们驿馆的疏忽,公子今日在这里的宿费我做主给免了。”
姜云浅听他这意思也知道驿馆不是第一次招贼,既然人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又提出免了宿费,她也不能不依不饶,毕竟驿馆不比客栈,这是官家开的,又不是在大周朝境内,她在西秦国,小胳膊也拧不过大腿。
让管事唤人过来将屋子重新收拾过,姜云浅看来哥儿还站在门前,心里有些不高兴,之前屋子招贼时他不出声,这时又像木头似的杵她门前算怎么回事?
姜云浅道:“来哥儿,时候不早了,你不回屋子歇着?明日还要赶路。”
来哥儿透过姜云浅看向她身后的屋子,犹豫片刻点头:“晚上当心,若是遇到事情就大声喊,我听得到。”
姜云浅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好心,顿时为她之前那些淡淡的敌意过意不去,对来哥儿点了点头,道谢后关上门。
来哥儿又站在门前待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脚步声响起,姜云浅知道他们父子住在与她隔了一间屋子,晚上她喊的大声他们也确实能听得到,心里竟有些安心。
只是她的屋子进了贼,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若是换了别人还好说,可她这身打扮,瞧着也不是有钱的,之前入住时连个包袱都没背,就一身破衣服,只要长眼睛的贼也不会盯上她。
可不是遭贼屋子里被翻的这么乱又算怎么回事?而且听那管事所言,这间驿馆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坐了一天车,姜云浅也很劳累,简单地洗漱过后就躺到**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姜云浅被一阵女子的歌声吵醒,歌声美妙而婉转却透着森森的阴气,望了眼窗外黑漆漆的,连月光都没有,这样的夜里女子阴森的歌声,怎么听怎么恐怖。
姜云浅的胆子却大的很,无论前世,还是这辈子跟岐王走访灾区那段时候,各种死相的死人都是常见,若说见鬼,她比谁见的都应该多,可自今她都没见过一次,对于一些鬼神之类的传闻也不那么害怕,虽然半夜听到这样的歌声难免心里发毛,但她还是相信这是人为。
起身,姜云浅穿鞋下**,向房门走去。先侧在门板上听着,听了一会儿歌声还在继续,虽然她不会胆大到一个人出去揭穿半夜歌声的真相,却也想听听别的屋子里的动静,万一遇到那些胆大的她也想证实这歌声是人为还是真的闹鬼。
可听来听去也没人出来做这个英雄,姜云浅难免失望,正想着干脆躺回去睡觉,就听外面一声惨叫,之后就是几声咒骂,骂人的声音有些含混,就好像满嘴都找不着舌头,姜云浅却听的明白,很明显这是喝大了,不用问也知道,正是那三个青年和来哥儿的父亲,而惨叫则是从唱歌的女子嘴里发出的,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尖利地传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