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早王北王南带着肖天佑回到镇上,临出门时跟王老太打过招呼,生意太好晚上就不回来了,吃饭就在镇上的面铺吃碗面。
王老太摆摆手,“去吧,都是大小伙子了,往后娶了媳妇就是大人,阿奶可不跟你们操心。”
王南抱着王老太的手臂,“阿奶,长再大我们也是您的孙儿,您不跟我们操心跟谁操心?”
王老太乐的见眉不见眼,捏着王南的腮帮子一阵揉,“阿奶的乖孙儿,你说的话阿奶咋就这么爱听呢?”
王北在一边躬身而立,闻言淡笑着:“那是阿奶疼王南。”
王老太一把将王南搂在怀里,眼看王南已经快要有她高了,哪像刚回来时瘦的跟逃荒的似的,心里难免可怜孩子,扬着下巴道:“那也是我的乖孙儿可人疼。”
出了姜王村,肖天佑边走边盯着王北王南看,看过之后就是一阵叹息,王北王南不时斜他两眼,却没人开口问他因何叹气,最后还是肖天佑绷不住了,“顾北,顾南,你说你们亏不亏心?”
王北头也不回,“还能有你们姓肖的亏心了?”
想到顾家的灭亡,肖天佑又被噎了一口,半天才道:“你们冒充人家孙子,想没想过等往后王老太太知道你们不姓王,姓顾,心里得多难受?”
王北抿嘴盯着肖天佑看着,许久才逸出一丝冷笑,“那就不让阿奶知道。”
“你们还打算一辈子都窝在这穷乡僻壤了?”肖天佑急的一把抓住王北的手,平日怎么都睁不大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似的。
王南走过来,将肖天佑从自家大哥身边挤走,“谁说这是穷乡僻壤?这里好着呢,我和大哥又不缺银子,总好过别人提着脑袋过日子。”
肖天佑看着王南,就觉着这个几年前还跟在自己身后‘天佑哥哥’‘天佑哥哥’叫着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可爱了呢?
三人一路沉闷着来到镇上,王北王南一路都在与人打招呼,破衣烂衫又脏的够呛的肖天佑完全被人忽视了,不过就是雇的一个伙计,又都不熟,自然没什么话好说的。
打开药材行的门,一眼就看到满地都是散落的药材,还有洞开的后门,显然昨晚是招了贼。
王北王南齐齐看向肖天佑,肖天佑摸摸鼻子,他是真没想到只不过一晚就能招来贼了,这贼的鼻子也是够灵的。
三人进了大门,因不知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损失,没清点之前也不好开着大门,本来被偷的不多,万一有人再趁乱拿些,他们的损失就更大。
前门上栓,进到后院,一片狼藉的院子里散落了几只装药材的麻袋,靠近墙根的地方,姜云浅放着的坛子已经被打翻,坛子前面掉了一把砍刀和已经身首异处的八步倒,不远处还有一摊乌黑的血迹。
显然昨晚来偷东西的贼运气不怎么好,也不知是想查看坛子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是无意中打翻了坛子,总之是被蛇给咬了,虽然杀死了蛇,蛇毒也吸出来了,却不知这人如今怎样了。
好在人没死在院子里,不然晦气不说,再因此惹上人命官司就真的冤枉了。
肖天佑默默地收拾院子里的药材,这事儿大半也是怪他,昨晚若是他留在药材行,估计贼也未必敢登门,多半贼一直就在药材行外面盯着,见三人都走了,药材行里空了,才翻墙进来想要偷些药材,却不想被蛇给咬了。
王北蹲在已经变成两截的八步倒旁边,不知蛇变成这样了,他们要怎么跟姜云浅交待,那丫头显然留着这蛇是有用的,如今这样了,不知还能不能用。
王南则盯着蛇发狠,“大哥,吃了吧。”
王北拿根棍子挑起半截蛇身,递向王南,“行啊,你去给剥皮吧!”
王南吓的跳出老远,“别别,蛇是浅姐儿的,看着还新鲜,说不定还能用药,大哥你快给她送过去吧,免得久了不能用了。”
虽然已经是死的蛇了,可他就是怕啊!
王北也不逗他了,去找了个布袋把两截蛇都用树棍挑着装了进去,扔给王南,“你回去送一趟,我留在这里还有别的事。”
王南在布袋扔过来时躲开了,可王北让他送蛇他又不能不听,虽然不情愿还是用一只大竹筐把装蛇的布袋装着了,心里还在给自己壮胆:蛇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还怕啥?
可竹筐背在背上又总觉着后背发凉,干脆推了新做的小车子,又去镇上买了不少的油盐肉,一并推回去孝敬阿奶。
回到村子,把东西先送回王家,这才又推着竹筐去找姜云浅。
一进门就看到夏氏坐在院子里,身边围着几个小的,面前放着一盘小石磨,正往里面放磨过几遍的豆面子,放好之后又细细地磨着,磨好的豆面子就放在一旁的小盆里。
夏氏的身边已经放了许多只小盆,里面都是满满的豆面,显然姜云浅对她制作的澡豆很有信心,这是打算打开销路了。
姜云浅从里面出来,把磨好的豆面拿回屋,一抬头就看到门外伸着脖子的王南,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放下装豆面的盆,跟夏氏打了招呼过来。
夏氏也看了一眼王南,鉴于之前姜方对王南的态度,夏氏也没拦着姜云浅不让她跟王南说话,只是眼神却一直往这边瞟,就怕女儿吃亏。
王南拿着装蛇的袋子好个紧张,就怕姜云浅会因蛇的死迁怒他,不过,这条蛇死了他还是挺出气的,虽然不知咬他的是不是这条,他都当就是这条了。
姜云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