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糟糕的故事。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身为这个故事主人公的女孩,在她的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足以令任何存在着良知的人产生同情。
士郎在那瞬间所窥见的景色,大概只是那故事中的一角,那被恶心的虫海所吞噬的,原本是与姐姐相同发色的,可爱的女孩子。
孩子的精神是不成熟的。他们既没有坚定的信念,也没有把悲叹转化为愤怒的力量。
面对残酷的命运,没有人提供给他们以坚强的意志面对的选择项。
孩子们由于还没认识到人生,所以连尊严和希望这些精神也还没有完全培育好。因此被迫到极限的境地时,孩子比大人更容易封杀自己的精神,封闭自己的内心。
间桐樱在幼年时所承受的痛苦,变成了将心灵封闭的壁障。
她或许曾抱怨命运的不公,或许曾诅咒给予她痛苦的人们,但到了现在,全都变成了与她无关的东西。
她不会去恨任何人,生活中所遭受的苦痛、委屈、压迫......已然成为了构成‘间桐樱’的一部分。
远离了教会,士郎来到了过去曾造访过的墓园。
比起当年被冰雨渲染出的死寂,现在的晴空,反而更像是一种悲哀的讽刺。
数量众多且造型不尽相同的石碑上雕刻着不同的名字,唯一的共通之处,大概就是它们的底下都沉睡着逝去之人的骨灰吧。
明明记忆应该有些模糊了,可士郎还是凭着直觉走到了这里。
——为什么要来?
因为有着疑问。
——这里有能给你解答的‘人’吗?
没有,但还是要来这里。
‘tokioosaka-19xx——1990’
超脱于世俗间魔术师,在其死去之后,与他们所看低的世俗间的庸人,却也没什么不同。
“......远坂.....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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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跟凛你成为朋友。]
纯白的少女带着足以将这冬日的严寒都吹散的笑容,说出了这样的‘梦幻’般的话语。
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那里的呢?
凛无法判断。
价值观的差异使她无法理解少女的想法,或许,ache能够明白。
在凛所接触的,关于这个英灵的情报,将其整合之后,不可思议的认为这两人其实非常相似。
这或许,就是ache的目光被她吸引的原因。
但,凛是不会去询问他的,身为魔术师的自尊无法允许,身为他的e的骄傲无法允许,而更为深刻的理由,或许还是觉得,一旦询问了之后,‘远坂凛’这一存在就会被完全否定了吧。
随手将伊莉雅交给自己的布偶扔给了ache,凛没有用着往常强气的态度,反而是用了低沉的语气对他说。
“带着这个布偶先回去吧,ache。”
红色的骑士沉默着接过了布偶,一言不发可不是他的风格,换作平常,他那讽刺的话语一定会像连珠炮似得发出来吧。
这也是当然的吧,在卫宫家的短暂停留,在ache的心中一定也留下了什么。
“.......请多加小心,e。”
没有多余的台词,弓兵留下了这句话后,身体化作灵体消散在了空气中。
他明白主人现在的心情,因为他们现在不约而同的,都想要一个人静下心来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虽然方向,可能有些偏差。
“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呢?”
为了调查伊莉雅的事情,凛今天是翘课了,在她光辉的优等生生涯中留下了一笔不光彩的记录。
虽然事后用暗示解决就好,嘛,这也是身为魔术师不可避免的事情。
所以,学校就被凛否决了,何况慎二还在那里.......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冬木市闲逛?
如果不是在圣杯战争期间的话或许很合适,但现在正好是在这个时间段中,在大街上乱晃的话,某种程度上等同于自杀。
而且,ache也不在......
“哈啊,在做些什么啊,我......”
这种优柔寡断的态度可不是远坂凛该有的,优雅、自信,这才是少女应有的姿态。
凛随意的看了一下周围,3米处正好有一间花店。
——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去给父亲扫墓了。
看着外面摆放着的各色花束,凛却联系到了这样一个煞风景的举动。
离盂兰盆节还有一段时间,但在战争中发生什么事都不好说,凛也承认自己小看了这场战争。
——就当做是告别吧,不论是胜利与否,凛都要离开冬木一段时间,既然如此,就久违的去看看吧。
这样决定了之后,凛在花店购买了一束祭祀用的白色花束,通过深山町的街道,走过冬木大桥来到新都。
最后,来到了父亲沉眠的墓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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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时臣,除了知道他是凛的父亲,并死在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中。
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可绮礼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还是告诉了他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
一言蔽之,就是正统的魔术师,性格高傲、极为自信,以追求‘根源’为毕生的目标。
也是绮礼在魔术方面的恩师.......
在身为一个男人前,更是一个魔术师,并以这点自豪着。
[不过,士郎你大可不必把这当做是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