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妖之事虽说有些诡异神秘,段红尘将之送走后,窥伺之感果然消失了。思来想去,也只能将疑惑放在一边。
后几日颇为平静,她从坊市买来上次双倍的药材,但初步估计只能维持两个月。
“两个月就要一千两黄金……”
段红尘不禁惊讶,一开始还不觉得这东西烧钱,可越往后她所需的量越大,每日的花销提升异常恐怖,恐怕十几万两黄金用到后面也是只杯水车薪了。
段红尘苦笑,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她吧,好不容易在修炼上有点起色,没想到又要为资源所限。
将银票贴身藏好,段红尘心中担忧,还有四年时间,她必须踏入筑基期。
这期间花费的资源,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还是要想办法进外门。”段红尘轻叹一口气,事情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但外门哪是那么好进的。
“红尘!快去杂事房,外门长老来查勤了!”
门外忽然传来李秀珍焦急的声音,段红尘面色一凛,心中叫糟,疾步向杂务处赶去。
木屋内,黄月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冷汗顺着下巴一滴滴落在地上,地面早已湿了一片。
门外早已聚集起一群灰衣弟子,但苦在木门紧闭,难以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黄月娥,你来杂事房多少年了?”桌案旁,一身穿黑衣的中年人翻开桌上记载的文书,眼都没抬,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回长老,弟子来这里已有十一年。”黄月娥冷汗涔涔,往日外门长老来此,哪次不是随意转一圈敷衍两句就走了,今天这般反常,恐怕来者不善啊。
“十一年,凝气中期,账目做的一团糟,真是个废物!”
黄月娥不由面色发苦,唉声道:“长老,弟子虽愚钝,但从未在账目上懒惰半分,何来一团糟之称,还请长老明察,还弟子一个清白啊!”
“清白?”黑衣中年人面露嘲讽,冷笑一声,“好,那我问你,这账目上今年刚引入的弟子段红尘,我记得未满一年吧,怎么就把凝气之法赐予了她,还免去她所有劳作?莫不是她是你亲戚,你便能够无视宗内门规了?”
中年人一番话下来,黄月娥面色大变,怎么又是她,前几日的事还历历在目,今日外门长老又跑过来兴师问罪,这段红尘到底得罪谁了?
心中有数之后,黄月娥故作慌乱道:
“是弟子糊涂了!弟子实属被逼无奈,段红尘与外门弟子有旧,那外门弟子强逼与我将功法给了段红尘,又让我免去劳作。段红尘在杂事房无法无天,过得比外门弟子还舒服,弟子也拿她没办法啊!”
“原来如此,段红尘有违门规,但罪不致死,我便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你可肯做个见证。”
“弟子愿意。”
看到黄月娥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外面长老点了点头,这黄月娥还算聪明,知道他这次要找谁算账,十一年的功夫没白混。
段红尘早已站在门外,身子周围除了李秀珍,其他人都离她远远的,看着她窃窃私语,眼中俱是幸灾乐祸。黄月娥的嗓音尖细刺耳,声音早就透过木屋传了出来,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今天是来查她啊,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是啊,仗着自己有外门弟子撑腰,每天在杂事房就跟享清福似的。”
“我每天都见她上山去,说不定是跟她那个外门弟子暗地里幽会呢……”
“红尘,他们太过分了!明明是黄月娥她自己给你的功法,也不给你劳作,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
李秀珍面色涨红,只感觉浑身气血都在上涌,怒气冲天,恨不得冲进去撕烂黄月娥的嘴,却被一直纤细而有力的手拦下。
她目光扫到段红尘平静的面庞顿时一愣,明明艳阳高照,李秀珍看着前者冰冷的目光却是浑身发寒,这种眼神她之前从未见段红尘露出过。
段红尘……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师姐,此事有人针对,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参与进来。”段红尘说完,在李秀珍满是愕然的目光下,上前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
不慌不忙地关上门,段红尘转身抬头,一脸淡然地问道:
“长老,您贵姓?”
跪在一边的黄月娥早已傻眼,她早已知晓段红尘行事诡秘难测,没想到还如此张狂,这边她还在控诉前者的罪行,怎么后脚她就自己进来了?
“你是何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区区一个记名弟子,竟敢打扰本座问话,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黑衣中年人目光一瞪,气势凝于一点像段红尘冲去,却不想段红尘好无所觉,依旧咄咄逼人:
“长老连姓名都不敢透露,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了?”
黑衣中年人见连灰衣这样的蚂蚁都敢挑衅自己,眼中怒气爆棚,就要出手,谁知这时黄月娥突然开口:
“长老,她就是段红尘!”
什么!
黑衣中年人一脸匪夷所思,紧接着便是冷笑:“原来你就是段红尘,你倒是懂事,自己送上门来,省了本座不少时间,今日我便执行门规,送你下山!”
话音刚落,黑衣中年人身形一闪,挥袖出掌,劈向段红尘丹田。
段红尘的瞳孔瞬间缩成针眼状,浑身紧绷,掌影一寸寸临近,她依然一动不动,面目镇定死盯着黑衣中年人,也不做任何反抗。
黑衣中年人见马上就能得逞,不禁面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