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长鳞,虽然无大碍,但跟吃了苍蝇似的,心里发堵,再看手里的蓝鳞,觉得特像盔甲的甲片,装进兜里,催促默默快爬。
那五彩鳞犴早就没了踪影,岩洞里恢复了平静,手脚并用加快了爬行速度。
爬了一会儿,一抬头,突然发现默默不见了,心里顿觉冰凉,又消失啦?心里想着,撑在洞壁的双手,突然觉得四周一空。
人和动物都有一个特点,面对危险时,喜欢蜷缩在狭小的空间内,突然四周空旷起来,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扑面而来的危险。
这扑面的危险中,还透着一股冷寒,周围还伴着哗啦啦的流水声,我顿时警觉起来,横起手里的工兵铲,谨慎一切潜在发生的危险。
“默默!”我喊了一声。
没回音!
我顿时有些头皮发麻,没了荧光棒,视力短时间内适应不了突变的环境,但还是觉得眼前黄光点点,如同鬼火一般,远近交替,耳边还伴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胖子?”我又喊了一声。
同样没有回应,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怎么个意思这是。
“默默!古胖子!”
突然,一抹眨眼的白光晃在我的眼前,凭直觉,几个人影一闪而过,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屁后就挨了一脚。
“卧槽……”
“操什么操,你操……谁?二强,先别打电话,揍这小子一顿再说!”一个带着口音的人说。
场面极其混乱,我被几只手按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灌了一嘴的杂草和土壤,黑漆模糊中,手电光在我眼前乱晃。
“大哥,翻他包。”另一个人说。
我脑袋跟过电似的,什么情况啊,不过心里一暖,是人就好办。
“大哥大哥,是我,疼疼……别扭了胳膊断了。”
几个大小伙子,七手八脚把我翻过来按在地上,一个手电照在我脸上。
“干嘛的!还有同伙吗?”
我都快哭了,说:“你们谁啊?”
“问你呢,你是谁啊!包里装的什么,你是放风的还是偷的?”打我那小子问。
我愣了一下,再仔细一看,眼前是几个半大小伙子,远处星星点点的是村庄点着灯,身边还有一条河。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莫非我们就这么从墓里出来了,那默默和古胖子呢?再看这些小伙子,不会是知道我们盗墓来的吧。
我忙告诉他们说:“就我自己,迷路了……”
“放屁,你这种人,我们一个星期抓四五波,都有同伙。干点什么不好,偏干这个!”青年怒斥道。
这时,山坡上又跑下来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吆喝说:“大强,没找到袋子,果树上的记号也没人动。”
“你不是偷苹果的?”
叫大强的小伙子,用手电棒捅了我一下。
我都他娘的快哭了,“几位大哥,您看我这样,像是偷苹果的人吗?”
我心说,真应了老话了,做贼心虚,以为这哥几个是民警,抓着我盗墓了呢。
他们几个一看我这德行,满身的伤,衣服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样子,也都乐了,赶忙赔礼道歉,说是,现在才七月份,秦皇岛的苹果一熟,每年这时候就是巡山最严的时候,以为我是偷苹果的呢。
小伙子们一看我这身行头、背包,就问我大半夜的来这干嘛,我说旅游你们信吗?
哥几个连连点头,信信,经常有北京脑残货进山旅游,不过混成我这么惨的,还真没见过。
我告诉他们,自己迷路了,从山上摔下来,一直晕着,刚醒过来。
几个半大小子,搀扶着我站起来,这会儿我视力和精神也恢复过来了,回首再看这山,满是苹果树和李子树,结着半青不红的果子。
其实我发现,这山不偏僻,也不陡峭,苹果园修的讲究,每一寸土地,都有人工清理过的痕迹。心里暗自咂舌起来,如古胖子所说,我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小伙子都有个热心肠,看我这德行,一方面是出于好心,一方面是交朋友,让我去看果园的窝棚休息下。
到了窝棚,那个打我的大强,让人给我煮了一大碗挂面荷包俩鸡蛋,我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哥几个,实不相瞒,我们一共哥仨来的,出点意外从山上滚下来,我另外两个兄弟还没音讯呢。”
大强连忙摇头,说道:“不可能,你那几个哥们儿肯定走了,我们这果园,一天巡逻好几十遍,别说是人了,连哪块有鸟毛我都一清二楚。”
我试探性的问道:“果园里有没有山洞啊?防空洞什么的?”
蹲在窝棚边的小伙说:“怎么会有呢,果园子每季都浇水、培土,连个地羊洞都没有。”
说了会儿话,他们让我先睡觉,明天去卫生院包扎一下,估计我肯定是摔迷糊了。
我也是真累到极点了,支应两句,抱着背包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这一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大亮,稀稀拉拉的下起了细雨。
出了窝棚一看,雨雾中的山丘绵延相连,都是老乡的苹果园,果树上的每一个枝桠苹果,都用纸兜裹起来,是防蛀虫的,果树都挖了树坑培土。
由此可见,这山里被老乡精修到农田的程度,哪里来的洞口,哪来的古墓……
强哥俩见我醒了,知道我要走,给装了一面口袋青苹果,说是,他们哥俩,今天去北京新发地卖苹果,可以稍上我。
刚下山,就看见村头停着一辆时代轻卡,用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