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便再次追到下一个岔道口中间,还没等我选择,那个人影又在一条墓道里闪过,我撒腿就追。
一直追出两个岔道口,我忽然意识到,这逼不会是给我引路呢吧?跟我保持一定距离,却不让我看到。
按照剧情发展下去,我追到死也追不上,不过看样子这人是故意引我,不如我主动些,把他往另一个地方引,这样就有八成的把握能逮到他!
往哪儿?转身往回跑啊,按照一路上的墓道规律,往前跑是无尽的岔道路,往后跑,几分钟就是死胡同。
谁知,我刚转身跑了两步,一回头想看看那人跟上来没有,这一眼看的我后背冒凉风,确实是个人,似乎是匍匐在身后的墓道口,一张绿幽幽的大脸,渗着寒光看着我……
水晶墓道反射着疝气矿灯,比白天都亮,何况这么近的距离,我要是还能看花眼,眼珠子可以扣下来当泡踩了。
更揪心的是,惨绿的大脸凭空悬着,其实只。是一颗死人头漂浮在空气中,他娘的,我一直追的就是这玩意?
还真没听说过,砍掉脑袋还能活着的粽子。我暗想,难道这就是壁画里提到的那个玩意?
人类遇到危险恐惧时反应都是一样的,双腿筛糠,头脑一片空白,嗡嗡的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僵持了足足十几分钟,悬空绿水晶人头,缓缓的从空气中漂浮起来,顺着一条岔路又向前飘荡,如果身边还有一个人,我们肯定追上去看看究竟。只是现在我被落单了,等自己反应过来时,那东西早飘荡没了。
我用双手搓了把脸,暗暗松了口气,此时再往后跑,肯定是死胡同,干脆就硬着头皮来吧。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我这一紧一松的时刻,大灯一扫,一个清晰可见的黑色人影,步履稳健的从甬道里朝我走来。
“踏、踏、踏……”
心脏差一点的,早就梗塞了。“谁!……”尽管这样,我也带颤音了。
“陈先生,是我。”
我心下一喜,“阿布?”
那人从冰道里走出来,肩扛手拎三四个大包裹,看样子我们的装备差不多都带下来了。毕竟看到一个人,就比看到一个那玩意亲切,上前帮他接过东西放下。
东西一放,我才想起来,我们让阿布在镇陵兽边放哨,以防海水倒灌,他一下来,地面什么情况完全模糊了,而且现在的情形,岂不是下来一个困住一个。
“你怎么来了?”
“凌小姐让我下来的啊……”阿布很无辜的说。
我一愣,“凌敏?不不,不可能,刚才我们还在一起呢。”
“对了,凌小姐呢?”
“这……走散了。你先别说话,让我问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迫不及待的问。
“就是从墓道下来,看见冰道走进来,就看见你在这站着发呆了。”阿布说。
我又惊又喜,难不成我七拐八拐,已经退回了这水晶迷宫了。
“你就没碰见岔道路?”
“哪儿有岔路?你是说这个吗?”阿布指着丁字路口说。
我摇头说:“再次之前呢?”
“没有,就一条路,哪来的岔道,看见你之前,我下了冰道,都不超过十分钟。”阿布像看神经病似的注视着我。
我算明白了,阿布确实是刚下来,连这水晶迷宫还没发现。顾不上跟他解释,我拽上阿布,扛上东西顺着他来的道路原路返回
同样的遭遇,再转头时,哪还有归路,洁白的死胡同。我还抱有侥幸心理,以为阿布误打误撞走对了,看样子这真是一条不归路。
这会儿,阿布也慌了,就这么一条路,怎么就变成死胡同了。我让他先别慌,凌敏我们已经迷路俩小时了,虽然不了解这迷宫的构造,但迷路的方式全都一样。
唯一的路走着,遇见岔路,选岔路继续向前,就会有无尽的岔路让你选,发现不对掉头回去,就是死胡同。
此路不通后,马上就衍生了一个我不得不问的问题。
阿布是向导,没有凌敏的吩咐,不会下来,这样看来真是凌敏让他来的。
可问题是,我和凌敏刚刚走散在水晶迷宫里,她就自己走出去了,还吩咐阿布下来?从时间上完全说不通,而且……
我手里的烟蒂已经快把手烧黄了。
“真是凌敏!”
“陈先生你怎么了?”阿布还不知情。
我欲言又止,一方面无法跟阿布这个局外人说,另一方面,这事要说清楚,至少需要一天,说完还得被人骂精神病。
事实上,我和凌敏“分头迷路”,她不可能走出去,也更不可能让阿布下来接应,从时间段上来判断,也说不过去。
所以,阿布看到的凌敏……可能不是凌敏的凌敏。
昨晚我和阿布,都看到了镇陵兽上下有两个人。而在镇陵兽顶上,一个莫名的海螺姑娘,为我们准备一通丰盛的晚餐。
事后,凌敏说,她不可能做饭也没有做饭,但是做饭的炊具和食物,却是凌敏远在北京家里的纪念品。
我和凌敏尽可能的不分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我们一起逃出罗布泊的人,貌似除了默默老刘外,还有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默默……
想到这,我心里呵呵一笑,另一个“自己”,是何等的荒谬,而且和本体保持去罗布泊之前一样的记忆、性格和行为方式等。
“那凌敏人呢?”
“就说让我下来接应你,她在上面等着啊。”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