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白云随着微风飘动,天与地仿佛连在一起,蓝色交织成一片,郑晓静静的抱漆坐在一朵白云上,目光茫然没有焦距,不知过了多久,黑色袍脚一闪而过。
黑影停在郑晓面前,很久之后,郑晓眨了一下眼睛,抬头看向黑衣人。
“是你啊,”郑晓淡淡的,说完后,复又低下了头。
黑衣人斗篷未遮住的下巴紧紧抿在一起,“为什么不继续交易?”
郑晓呆呆地抬头看看他,半响,才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良久,他才说道:“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的记忆,对,”郑晓目露挣扎的捂住脑袋,“会忘掉,我不要。”
黑衣人松了口气,这个好办,斗篷微动,他苍白的手伸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安静的落在了郑晓面前。
“那么,由我来保管吧,等待交易过后一起还给你。”
郑晓呆滞的松开了捂住脑袋的手,轻轻的触碰眼前的手指。
冰凉的,没有一丝颤抖的手。
郑晓抬头,仔细的看着黑衣人被斗篷遮住的脸,良久,低下了头。
“好,我相信你。”
黑衣人的手罩在郑晓的头上,两者接触的地方,闪过七彩光芒。
郑晓脑海里渐渐变得一片空白,待光芒消失,黑衣人收回了微温的手指。
“去吧,记住找到任务目标,他就在你身边。”
郑晓缓慢点了下头,面目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彻底闭上眼睛,从空中跌落。
“快一点,南湘公子回来了!”
一群十二岁的半大小子轰然跑到窗前,看向从华丽的四轮马车上,抱着梅花琴缓缓下来的年轻公子身上。
只见他一身烟雨缠绵的淡青色云稠衫,莹白的指尖从宽大的袖口伸出半截,轻轻搭在小厮的手中,转过身来,露出倾城倾国的容颜。
美玉纵使经过技巧高超的工匠雕琢,也抵不上他的精致万一,修竹总是随风摇曳也不及他的体态fēng_liú,他是南湘,他是流云城最美的男子,风雅轩的头牌。
唯一的未挂牌便已是头牌的公子。
挤在一推半大小子中间的郑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直到那道绿色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
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脸上的红云久久未曾消散,从五岁那年见到南湘的第一眼开始,郑晓就知道,他爱上了他。
狠狠地,不给他一丝余地的爱上了他。
“教管来啦!”不知谁喊的一声,小子们匆忙从窗前下来,跑到自己的位置,压腿的压腿,吊嗓子的吊嗓子,一副忙碌认真的景象,郑晓在花哨的练着把子功,一把花拳耍的似模似样。
被众人称作“教管”的男子手持一根拔了皮,浸过油的柳树条,背着手施施然上了楼来,一双犀利的眼在神情认真,呼呼喝喝的众小子中逡巡。
半响,突然快步走到压腿的小子旁边,一鞭子抽下去,那小子“嗷”一声惨叫,背上肉眼可见的鼓起一道血痕。
其余人不敢做声,那被抽到的小子疼得呜呜小声哭了起来,
“哭!还有脸哭!这都几年了,压个腿还压不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好心供你门吃白饭的!啊!”男子脸黑着,众小子畏畏缩缩的现在一起,不敢言语。
郑晓小心的隐藏在人群中间,低着头不说话。
小时候的他浑浑噩噩,好似痴儿,他那种田的父母养他到五岁,老父不幸得了一场大病,耗干了家里的积蓄,他母亲就把他卖了,
他小时候长的好,风雅轩的人没看出他是个傻子,竟将他买了下来,后来见他整日呆呆的睁着眼睛,也不说话,便打骂了很久。
痴儿便是疼了也不知哭的,后来,
他看见了南湘。
仿佛终于来到了世间,他整个人都活了。
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被他身边的小厮阻拦着,推搡着,摔得手脚流血也不错眼的看着他。
也许是觉得这小孩跟奇怪,南湘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眼,
心中变得满满当当的,郑晓欢喜的笑了开来。
后来,他变得正常起来,只是除了知道自己叫郑晓,其他一概不知。
他只是风雅轩中小小的学艺小童,未来能不能成角还不知道,南湘却已是这座楼里的头牌,他有一个痴心妄想。
得到南湘!不惜一切代价!
每当想到这个大目的,郑晓眼睛亮的惊人。
他比任何人都刻苦,跟斗翻得比其他人都要利落,他的戏唱的比师傅还要好,可是他故意压着嗓子,不亮出来,他不想成角。
南湘,不是他成了角便能得到的人。
他需要钱,很多钱!
他的拳脚耍的好,于是他故意在教管面前耍,果然,教官叫他了:“郑晓,跟我出来。”
他嘴角弯起轻微的弧度,出得人群,却马上含胸收腰,两手交叉着垂在身前,一副老实的样子,
小声的应道:“是。”
教管将他带下了楼,来到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郑晓小心的挪着小步子,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教管身后,只看到屋内地上华丽的兔毛地毯,闻到香炉中燃着的袅袅幽兰香。
房间正中有一榻,榻上正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三十多岁年纪,面容俊秀,狭长的眼睛却让人觉得心里的秘密都被他一眼看透,他正是这风雅轩的主人,朗珠。
另一人差不多四十岁年纪,身材肥胖臃肿,一张圆脸总是笑眯眯的模样,他便主,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