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史台难得充实的一天,那位张大人倒是深谙为官之道,估计是自作聪明地揣摩了马周的意思,没少装腔作势和故意为难徐明远。
徐明远既然连马周都敢正面呛声,又岂会在他身上费时间,直接把青龙令牌拍在桌上,告诉他这是什么,然后就很顺利的听完了这外出巡查该注意的事项,还有江南道一些应该注意的地方。
到最后,那张程宏还特意拿了一叠资料要送给徐明远,徐明远也没有客气,虽然朱雀房的资料不少,不过和御史台的针对性还是不同的。
一个月后要下江南,巡视之事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半载,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长安。
而且此事既然上官雨亭谋划已久,想来并不是什么巡视江南,纠正刑狱那么简单。不过具体的任务还得等下次见到上官雨亭是才会知道,这段时间倒是还可以再放松休息几日。
接连一个月,徐明远游走于云台司、御史台和弘文馆之间,闲暇之时也会让曾北辰帮忙递张纸条,把曾清怡约出来一起去出去游玩一番。
有时则是在白墨楼他们也有时间的时候,一起去喝酒,不过因为曾清怡在长安了,而且不知何时和齐月茹和小夏两个小丫头混熟了,都已经以姐妹相称了,所以徐明远基本上不在外面过夜了。
昨天刚在弘文馆给那燕嗣升和曾北辰上了最后一课,算算时间再过两****便应该要启程下江南了。
两个少年这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和他混熟了,听说他要离开长安,自然很是不舍。至于是真的师徒情深,还是只是舍不得他的故事,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此事也不可能因为燕嗣升和曾北辰更改,叮嘱两人要好好学习功课,等他回来再给他们讲那刘少群在皇城之外一人破千骑,登临皇城墙头的故事后半段。
这段时间,两人的功课倒是都有长足的进步,特别是燕嗣升也算是有了几分皇子的意思,便是弘文馆的那些大学士,这段时日都对他赞赏有加。
为此亦媱公主和特意来谢过徐明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皇子的改变是从徐明远进了弘文馆开始的,而且他那原本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这些日子也是渐渐变得好看了起来,而且颇有几分大家之风,若是一直练下去,绝对会好看。
这段时日教授大皇子字的徐明远,也是被燕帝夸赞了几次,还赏了他十几匹上等的丝绸和千两银子,可比他的俸禄多了不少。
至于曾北辰,怎么说也是书香世家里出来的,虽然在弘文馆有些顽皮,不过在家估计没少被他爹训,不管是才学还是书法在同龄人之中都算不错。
徐明远这段时间恩威并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可是越玩越有心得了,把两个小家伙可是管教的十分听话。
而这段时间让徐明远有些意外的是襄王一派和皇后一派都诡异地安静,什么刺杀之事再没有发生过,之事在朝上立太子之事被提到的频率越来越高,除了那些少数的中立官员,三派都在使着力。
躺在前院的躺椅上,徐明远看着漫天繁星的星空,不禁有些怀念在米仓山上和他师父一起观星的日子了。
不过那时他总是不喜欢看,听他师父讲那些星象之类的东西更是经常昏昏欲睡,更别提记下些什么东西了。
想到他啊师父,徐明远又是想到了当年的讲话四奇人。怪医秦兆雨现在还住在那座落破的孙府里,现在收了齐月茹做徒弟,倒也舒服惬意。
至于那烂棋何孟吟和神偷陈星意他都未曾见过,只是不知那遇挑便天下能棋之人的王积薪和想要入宫再偷颗皇帝帽子上的珠子的方仲一现在身在何处。
此番离开长安下江南,如何也得去把这江湖走一趟,看看这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至于那些江湖上的赫赫有名的人物,若是有机会最好也能见一遍,打不打无所谓,见识多了以后也能吹嘘一番。
江湖嘛,也不总是些打打杀杀,就像他和他师父走了那么多年江湖,真的碰上打了一架的也不过是个拿把菜刀就想拦路打劫的酒鬼。
徐明远和他打了一架后,拿一壶酒就糊弄过去了,他拿来打劫的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后来还给徐明远顺走了,现在米仓山上厨房里挂着的那把就是他拿回去后磨出来的。
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小夏小跑着出去开门,跟着她进门来的是易。
“他说要见你。”易看着站起身的徐明远轻声说道。
徐明远点了点头,让小夏把门关上,便是跟着易一起出了门,上了易驾来的马车。
会在今晚让易来找他的,只能是上官雨亭了,看来今晚便是能够知道这次下江南到底要做什么了。
马车在幽黑的街道上行驶着,易突然说道:“你说要去江南,那我可以去吗?”
“如果你也去了,月茹和小夏谁来保护?”徐明远反问道。
易听此,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去了。”
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他倒也想带易出去走走江湖,不过他在长安招惹了太多人了,虽然有云台司威慑着,不过齐月茹和小夏的安危还是需要慎重对待的。
马车在一条小巷口停下,徐明远径直出了车厢,看着站在槐树下的那一袭白衣,缓步走了过去。
徐明远离那白衣一丈处停下,平静道:“副佥事徐明远,见过指挥使。”
那正抬头看着槐树的上官雨亭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