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端还没有开口,就听到曹太监在一旁抢道:“逆贼那里派来的使者,果真都是孤陋寡闻啊。在我们弘农城内,早都已流传赵太守麾下有一员猛将,与古代名将王翦同名,却也是武艺绝伦,模样与华雄颇为相像。就连曹操昔日也在宛城夸耀过,说他和华雄很像,你连这都不知道,哼。”
赵月听后,忍不住偷乐:这太监确实是可恶,可关键时刻,这种滑稽的愚蠢也确实够帮上他的忙。
张端并不愿搭理这个太监,但曹太监的话无疑触动到了他的肝火。此番李傕派他为使,出使洛阳,他心里本就一万个不愿意,一想到当日在树林中割袍断义的小弟不知会如何坐在高座之上对自己作威作福,他的心里就是一百个不愉快。
可是上命难违,忠诚尽职是身为一个士兵的天职,张端这才硬着头皮前来。
可是眼下,他不仅要受到赵月在身份上的压制,还要看旁边这种不男不女的人的眼色,他心中的怒火即将喷张,但他还是努力地是自己克制一些,尽量保持礼仪地说道:“曹太监,现在在赵大人的殿上,我并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是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
“哟呵!”曹太监万分没想到张端竟然对他直呼太监,此时心中惊讶,也很恼怒,不满地道:“你这个逆贼手下的乱党,竟然口出不敬,告诉你,等我回到弘农去,定会转告王允大人,再让王大人奏明圣上,杀你全家!”
“哼,我张无末自从村中出世以来,从来都是一个人,并无家眷妻小。”张端根本不相信曹太监的话,心中不屑,却还是赌气般地回答。
“那就让皇帝杀了你全村的人。我看你还敢放肆。”曹太监高傲的仰着头,口出狂言。
赵月在座上闻言,心中不悦,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与此同时,张端也忍耐不下去了,拔出随身携带的剑,就要将曹太监砍为肉泥。
曹平在旁边看到赵月发怒,又见张端准备在殿上行凶。知道不能放任他们两个莽撞行事,连忙也抽出剑来,替曹太监挡下了张端的剑。
张端怒视来人,发现是曹平正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看着他,于是只得面无表情地收回剑,站回原处。
曹太监吓得不轻,刚刚赵月拍桌子,他还没反应过来,张端抽剑向着他冲过来,他才知道大难临头。连忙用手遮住脑袋;此刻,虽然张端已经站回去了,可他还是受了惊吓,连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
滑稽的模样让赵月麾下的大小官员都忍不住发笑。
“赵太守,此人动怒,可能因我所说话语,你这是何故啊……”曹太监勉强想为自己找回一丝尊严,所以沉静下来,谨慎地向赵月打听。
“哼!”
赵月冷眼相向,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嘴上却并不准备回答。
殿下有一人,不知是谁,带着笑意,小声地对曹太监说道:“你这个太监。刚才还自诩消息灵通,竟不知我家主公和这张端是同乡?”
“啊!”曹太监听了,顿觉天昏地暗,差点儿摔在地上。搞笑的样子终于让大家都忍不住了,殿内顿时一片轰然大笑,赵月坐在座位上。也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在他看来,逗引如此愚蠢之人玩耍,真是一件颇为解闷的事儿。
不过,赵月原本是想看张端和曹太监二人在殿上相斗,没想到热闹没看成,反倒把自己也牵扯进来了。他见张端听到村子的时候,和自己有同样的反应,心里不由多了一些温暖,可是立即便被脑中里的理智所取代了。
“曹使者,你何故殿上失态?”赵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问道。
曹太监已经没了先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态度,此时垂头丧气地说道:“唉,王允大人这是派我来送死啦,你俩是同乡,如今我岂不是送进了虎口?”
赵月微微一笑,道:“并没有,我虽与他是同乡,但交情并不深,所以……我要杀你,并不是因为这点原因。”
曹太监一直在听赵月的话,刚听到赵月说“并没有”的时候,心中还在庆幸,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可是又听到赵月说要杀他,真的吓傻了眼儿,一下子跌倒在殿前的地面上,瞪大的眼睛看着赵月。
赵月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曹太监说道:“哼,看你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王允竟然派你前来担当使者,实在是对我的藐视;想汉家天下为何败落至今天这副田地,也全是因为你们这类人。我闻古语有云‘牝鸡司晨,为家之索’,今番你身为一个太监,都能入得了我殿堂之上,世人闻之,岂不唾弃!”
“赵月,你!”曹太监急火攻心,用细长的手指指着赵月,长大了嘴巴,惊讶道:“你这是造反……我可是皇帝的侍从!”
“哼,王允鼠辈,才是朝中奸贼,挟持皇帝,擅自发号施令,你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今番我要先斩了你,而后出兵弘农,解救圣驾!”
曹太监听了,真的再也无话可说了,只得翻身跪在殿下,苦苦地哀求赵月:“赵大人,赵大人,请不要杀我,我还要回去复命啊。”
“不必了!”赵月表现出了与他这个年纪全然不相符的果断与残忍,只见他来到上方桌案的旁边,从竹筒中抽出一根令箭,狠狠地掷在地上,“秦风,给我将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拖出殿去,斩首示众,待我择期出征,灭贼勤王!”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懂赵月的意思,他口中的“贼”指的是王允,而“王”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