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牢房内,众人无聊的坐在一起,等待着陈群的“公正裁决”。
秦风坐在赵月的身边,忿忿地道:“这个陈群,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连主公你都认不出来,等到他跟蒙痴子那边核实完之后,指不定会吓成什么样子!”
赵月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牢中的马禄,自我嘲讽道:“为人主公的让我做到了家,竟然被自己手下的官员按照自己所颁布的法令关了起来,真是讽刺……”
事实的确如此,如果赵月的法律不是那么严明,或者陈群的执法力度不是那么大的话,他此番完全可以不必身陷囹圄。结果偏偏不是,就导致了他“二进宫”,算上虎牢关那次,这次他也算是重新温故了一下牢狱的生活。
“真没想到,我也是真没想到,如此官员,如此严苛,竟然还会把比自己官职大的上官关押起来,真是官中极品,主人,此番我们出使的情况,回去一定要说给马腾大人听听。”
马文看似在对马禄说话,其实心里却是在说给赵月听。
马武也跟道:“真是的,我说赵月,这种官吏,待你从这里出去之后,一定要严格惩治,不能让他再在外面无法无天了。”
秦风看着二人咄咄逼人,有些不满,从牢里的地面上跪起身来,怒道:“竟敢对我家主公直呼其名,冷嘲热讽,真是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这里是河南尹治下,不是在西凉!”
“你家主公?你家主公还会被你家的臣子关起来?”马武有些看不起赵月,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赵月还是当初那个看病买药付钱都要他家主人帮忙的穷小子,所以此时,他对赵月的随从秦风也是不放在眼里。
二人手已经碰到了一起,好像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够了!”赵月也不起身。只是一句话,就让秦风乖乖地放下了手,但是马武似乎还是不依不饶的站在原处,用一种不屑和埋怨的目光看着赵月和秦风。
若非他的主人对眼前的这个小子心里还存有那么一丝半缕的好感。他早就在牢里将这个人揍一顿了。这就是什么河南尹的郡守,结果报上姓名之后的结果就是导致他们全部被关进了牢里。
赵月有些闷闷不乐,抬头看了一眼,看到马武还存有敌意,只能是对众人好言劝解道:“陈群将我们关押在这里。我们心里都有仇怨和不满,这是人之常情;不过你们换个角度想想,陈群的做法不也正是捍卫了我所颁布的法令吗?如果今日犯法的不是我们,而是真正穷凶极恶的匪徒,陈群如果舞弊,岂不是会导致整个荥阳城的百姓都面临被侵害的危险?”
马禄听了这话,不经意地一笑,小声地嘟囔道:“这是可笑至极的言论,本以为他有所成长,没想到还是这样天真。”
赵月并没有听到马禄说的话。但是他看到马禄给马武使了个眼色,马武便坐下了。他看了看马禄的眼神,从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赵月知道,在马禄的心中还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所以看不起自己。
他对马禄报以微笑,他相信,早晚有一天,马禄会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赵月了。而且这一天很快就能到来。
孙尚香刚刚听到了马禄的话,只是撅着小嘴,却没有做声。
马禄看了看身边这个不大的丫头片子。又看了看对面正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赵月,似乎有些想要试探赵月的想法,又似乎是要挑衅滋事。
她挑着细长的眉毛。用着一种好听的声音说道:“马文,此番我们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如果回去晚了,迟了交差尚且不说,若是耽误了我和孟起的婚事,只怕马腾大人那边会怪罪的吧?”
赵月听了这话。整个身子都微微一颤,但是很快便克制住了,不过旁人还是能看到他的手,已经从平和的掌状,变成了紧握着裤腿的拳状。
马文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的主人为何会忽然说出这种话,不过他仔细想了想,旋即明白了过来,而后便开始感慨女人的心思,实在是让人可怕。
“主人,若你嫁给了孟起小将军,便是马腾大人的儿媳妇,想必马腾大人是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迁罪于你的。等到将来我们势力做大之后,孟起小将军成了世子,主人你的身份也一定会变得更加尊贵。”
马文如是说。
“哼!”赵月实在是隐忍不住,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一声。
这个效果正是马禄想要看到的,在这个女人的心里,想法其实很简单,但也很复杂;她对赵月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但是这点儿意思并不能成为她直接选择留在洛阳,不回西凉的动力;她现在想要弄清楚的是,当初那个行事古怪的少年究竟是不是心里也深深爱慕着自己。
必须是深深地爱慕,哪怕是有一点儿意思,马禄都觉得这个人不配作为自己的选项之一。
“我家主人跟马文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马武一直咄咄逼人,实在是因为他看不惯当初的那个小兵如今竟然还这么窝囊,而且在他的心里,根本没觉得河南尹能有今天的发展,是因为赵月的能力。
赵月也感觉到了这层意思,他认为如果此时他不当机立断的证明一下自己的成长,真的会让所有人看轻。更何况,这里是在他的地盘,更何况,这里还有他的手下,更何况,这里还有他中意的人!
另一边,陈群送往洛阳的文书已经抵达,毕竟是在一郡之内,而且事关上官主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