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率领士兵冲向弘农城的中心,心中有所顾虑,却始终想不通是什么,耳边,贾诩的话语不停地回荡着。赵月总觉得贾诩是透露了什么意思给自己,但他却怎么也分析不出来,只能是暂时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那就是,消灭弘农城内目前汉军的有生力量。
事实的确如此,虽然在弘农城的大部分的汉军主力已经被消灭了,但还是有不少的残兵游荡在大街上,不断地对赵月的军队造成骚扰。
赵月只能是提着剑,见一支,杀一支,过程中,也有几员不知名小将带领的部队,也被赵月歼灭,并且手刃了敌将。
秦风跟从在赵月的身边,腰际的牛皮上,新磨锋利的各种暗器已经所剩不多,脸上泌出的诸多汗珠,已经让他原本就花的脸庞变得更加混灰。
只有那双黑色、有神的眸子,才能让人察觉出这个人如昔的忠诚和决绝。
“主公,我们接下来应该去哪里?现在四个城门已经被我们的军队和张端的军队分别控制住了,如果我没猜错,张端此时一定是心中打起了他自己的算盘,如果我们没办法做到先他一步,恐怕局势会非常被动。”秦风嘴上说着,低下头,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取出新的暗器,一枚一枚地放置腰旁牛皮的上面,以供取用方便。
赵月认真地想着,回道:“你说的很对,我之所以方才急匆匆地率兵从城墙上下来,赶往皇宫,为的就是怕张端先我们一步,只是,我总觉得贾诩的话里有话。”
秦风已经将暗器装备完毕,听到赵月的话,茫然地抬起头来,道:“主公,贾诩身为张端的手下,自然是处处向着张端,他的话只怕也对我们没什么用处,主公你就听听就是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赵月用手抚摸着下巴,眼球在眼眶里打着转,一番沉思,“难道真的如此吗……不对!”
一道灵光闪过,赵月忽然开窍了,当即对秦风道:“秦风,我知道贾诩的意思了,我们这就出发,沿途再遇到敌军,不要太过恋战。”
赵月说完,自己先行跑了起来。秦风在身后不解地喊道:“主公,我们去干嘛?”
赵月快速地跑着,顾不得回头,急匆匆地道了句:“前往皇宫,控制汉献帝,这是重中之重!至于其余的事情,暂且放到后面,如果我没猜错,张端现在应该将目标放在王允府上,如果再晚一步,他除掉了王允,又控制了献帝,我们就彻底失去了在弘农的主动权。”
秦风闻言,恍然大悟。
在刚才,赵月又仔细地思索了贾诩的话,贾诩提到了“大汉不灭”。起初,赵月没有往深里想,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如果说,现在想要彻彻底底地控制住弘农有两个办法,那这两个办法之一,便是除掉王允,之二,则是控制汉献帝。
通常,人们的第一想法通常是除掉之前的权力掌控者,取而代之。就连赵月之前,也是这样想的,掌握献帝只是举手之劳,顺手而为。
但是贾诩的话让他明白了,相比前者,后者才是重中之重,也就是说,即便王允不除,他掌握了献帝,也等于掌握了弘农。
君臣火速率兵赶往皇宫,守卫宫门的卫士比平常多了数倍,但是没有大将在此镇守,高顺毕竟是吕布的将领,而吕布听命于王允。所以,高顺的选择自然是守卫王允。
“何人竟敢造次,竟然私自带兵,擅闯皇宫,袭扰圣驾!”守卫宫门的卫士将戟交接,面色严峻,冷静地回道:“既然是外省的诸侯,也需遵守王命,可有皇帝的是圣旨,证明你们是奉诏入宫?”
赵月本想直接硬闯,但仔细一想,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忍住心中的怒火,恭敬地施了一礼,客气地道:“我乃洛阳的赵月,听闻弘农有变,有人妄图篡位,故而领兵前来,为的是保护皇上,希望你们让出一条道路。”
“皇上安危,是我们的职责,与你无关,想要入宫,先出圣旨。”守门的卫士义正言辞。
赵月眯着眼睛,冷淡地道:“圣旨?我想知道,司徒大人王允平日里出入宫门,也需要出示圣旨吗?”
“这……”守门的卫士听闻此言,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无话可回。
赵月大怒道:“统统给我闪开!挡我者死,我要亲自进去确认陛下是否安全,你们再在这里阻挡,休怪我把你们当成乱党的同谋,一并杀了,挂在城门上示众!”说完,他也不管那群士兵的反应,直接只身向里走。
两旁的守门卫士也不敢阻挡,只能是靠眼神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人快速的跑进宫。赵月心中清楚,他应该是去报信了。
秦风紧跟着赵月入了皇宫,在这之前,他也相当明事理的让士兵们将皇宫团团围住,只带了他所率领的护卫队进宫。
就这样,大军在外,赵月带着为数不多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汉献帝所处的弘农城皇宫。此地非比外面的地方,赵月心里明白,故而只是步伐快速,并未下令跑步前进。
这里的构造一应模仿洛阳的皇宫,赵月大概能够摸到路,而且,赵月相信,即便他们不认识路,不一会儿之后,应该也会有人出来“迎接”他们。
宫里的长道出乎意外的长,天色已经黯淡,远处是如火的夕阳,还有几声倦鸟归巢时的鸣叫,备显哀伤之情。一路走来,赵月都没有见到任何的太监宫女,也没有看到任何原本应该出现在宫中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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