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的貂蝉已经知道了吕布的死讯,弘农城的大街上,人们听到了士兵们的口耳相传,于是也在纷纷议论。
毕竟这是一位称霸乱世很久的不败飞将,他的死,给所有人的心头都打了重重的一棒。
因为赵月的命令,看守貂蝉的几个侍女并没有阻拦貂蝉离开,而貂蝉泪眼涟涟,却也只是说要去城楼上散散心,想缓解一下内心的伤痛。
侍女们非要跟随貂蝉一起去,貂蝉也没有拒绝,只是一手擦着眼泪,一手提着裙摆,迈着急促又宽大的步子向这弘农城的东门而去。
于此同时,赵月和秦风率着护卫队,匆匆地跑过弘农城的大街,向着之前安排貂蝉居住的地方跑去。
一脚踹开屋门,秦风发现只剩了一个侍女在替貂蝉收拾床铺。
赵月紧随其后冲进屋子,发现貂蝉已经不见了,于是愤怒地问道:“之前明你们好生照顾的女子哪里去了?”
收拾床铺的侍女见到赵月这样激动地询问自己,显得有些害怕,讷讷地道:“我不知道,那个姑娘说想去城门上散散心,所以几位姐姐就陪她一起前去了。”
“城门上……”赵月口中嘟囔着,又连忙问道:“哪个城门?”
“好像……好像是东门。”侍女用手指点着下巴,仔细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
赵月瞬间明白了一切,他咬了咬牙,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那个侍女,然后转身向东门赶去,更不忘恶狠狠地对秦风道:“秦风,将她双眼挖出来。”
侍女一听,瞬间被吓坏了,一下子跪到在地,不停地磕着头,苦苦哀求道:“大人,小女子无罪呀,大人,不要!”
秦风闻言,愣在当场,停了好久,才不得以让手下的士兵去做这件事,他则是追赶赵月去了。
弘农的东门,貂蝉已经哭着登上了城楼,站在城墙的边缘,负责加固城墙的士兵们正在匆匆忙忙地搬着修补器物路过,根本无暇注意到这里有人哭泣。
城门下面,是人来人往的百姓,战乱刚刚结束,他们忙着出来赶集,采购多日以来家中缺少的粮食和必需品。
城门上不时有风吹过,冷冷的,带来了一种初秋的萧瑟,令貂蝉本就悲伤的心情更加悲痛。她的一双玉手按在城墙上,裸露在外的肩膀不惧寒冷,娇柔的身子更显得妩媚,只是吕布已经不在,她觉得活着都没了意义。
跟随她来此的侍女并不是愚蠢透顶,此时察觉情况不对,她们连忙上前劝道:“姑娘,这城墙上高耸危险,而且有冷风吹过,待久了会着凉的,不如我们先回去吧,不要伤心了。”
貂蝉啜泣着,微隆的胸口起起伏伏,小口一张一合一间,说着令人听来心碎的话语,“你们告诉我,奉先大人,他……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侍女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她们低下了头,不敢再面对貂蝉了。
貂蝉明白了,心中也再度落实了街上听到的传言,她面对着东边的太阳,阳光并不是很刺眼,厚重的云彩遮住了一切光芒,没有秋季该有的万里无云,仿佛此时她的心境一样,也是愁云密布。
她哭着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瘪着小嘴,口中开始淡淡地说道:“赵月这个无耻混蛋,他杀了奉先大人……我只恨,只恨自己是一个弱女子,无法手刃仇敌。义父和奉先都不在了,我心灰意冷,更不愿意再以身事敌,为天下除掉这个大奸巨恶……奉先,貂蝉寻你来了!”
言罢,她整个人迈上了城楼的边缘,未及侍女们抬头拦阻,她像一只正欲飞翔的鸟,轻轻一跃,跳下了城楼。
待侍女们捂着嘴凑上去向下观望时,早见得一代佳人香消玉殒,从尸身下漫出了一片殷虹……
说来也巧,正在这时,赵月和秦风才率人登上城楼,附近搬运砖土的士兵见到主公到来,纷纷退到一旁,低下脑袋致意,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赵月喘着粗气,冲到那几个侍女身边,一手抓住一个侍女的领子,愤怒地问道:“貂蝉姑娘呢?她在哪里?”
侍女被吓哭了,整个人被赵月拎着像一只漂亮的小鸡,更是颤颤巍巍地望着赵月,一句话不敢说,用手指了指城楼的下面。
赵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松开了那个侍女,却不敢去城边向下观望了。他只是晃了下脑袋,命令秦风过去看一下。
秦风紧咬着嘴唇,头皮发麻地走过去,克服了好大的心里压力才向下看了一眼,然后回到了赵月的身边。
赵月睁开了眼睛,用一种质询的目光望着秦风,秦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赵月咽了口唾沫,仿佛尽了最大的努力克制内心满溢的情绪,他一字一顿,慢吞吞地问所有侍女道:“告诉我,貂蝉临死前说了些什么?”
侍女们自知有罪,纷纷跪了下来,三言两语地道:“奴婢们不敢说……”
秦风在一旁大怒:“主公让你们说,你们只管说就是!还这么磨磨唧唧,不光是自己的脑袋不想要了,家里人的命是不是也不想保住!”
侍女们无奈,只得将貂蝉死前所说的话告诉了赵月。
赵月听后,竟然没有太过伤心,更没有之前的那种愤怒了,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苦涩的感情深含其中,“貂蝉竟然这样想……我大概也能猜到吕布死前是怎么认为的了……张端做的真是决绝……”
秦风的内心现在万分恐惧,他第一次见到赵月接连不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