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给俺去死吧!”
张飞怒叫一声,就连一旁深潭里的池水都仿佛惊起了波涛,他身下的马并未在二马交头的一刻停下来,而是径直的穿了过去。
只见张飞用尽全身的力气,两只粗壮的手握住蛇矛的长柄,用力的向前一顶,纵然张燕以兵器挡住了力道,他也“呀呀呀”的狂叫着,将如同蛇信子一样的矛尖送进了张燕的喉咙里。
最后,张燕的项上人头竟然只靠张飞那浑身如铁块一般分明的肌肉所产生的怪力,就被蛇矛挑离了脖子,这是一种多么惊恐的力道!
只一击,张飞便杀了张燕!
躺在地上昏昏欲睡,本身已经快要进入弥留之际的曹平见到这一幕,猛然全身一个激灵,瞬间精神抖擞,那种巨大的疲倦感完全消失了!
只有他,知道张燕的实力有多强,可是张飞竟然能凭借一击便将其斩杀,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力量……曹平在地上痛苦地挪了一下身子,吐出了一口鲜血,暗自感叹:幸亏这是盟友,不是敌人……
赵云正在他的身边,此时轻声细语地问道:“这位小将军,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吗?”
曹平不想耽误赵云杀敌立功,纵然全身疼痛难忍,他也只是勉强撑着,摇了摇头,装作神情自然地道:“我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位将军专心杀敌去便可。”
赵云见状,点了点头,握紧了长枪,遍寻整个敌阵,发现大部分士兵都已经傻了眼,此时不知所措,还有一个敌将,在马上呆呆地看着刚刚被杀的张燕。
赵云当即纵马提枪,往那敌将而去。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此番前来讨伐洛阳的敌军主将,王匡。
刚刚他看到张燕竟然被一黑脸武将一招毙命,心中大骇不已,尚未缓过神来,就看到另外一将孤身一人向自己这里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应战,心中只道是赵月请来了什么天兵天将,率领着残兵败将便往回跑。
赵月赶忙上前救下曹平,发现曹平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正在此时,贾诩率领洛阳城的大兵前来救驾了,赵月看着已经跑远的王匡,犹豫了片刻,并没有下令大军继续追赶,他怕再发生刚才那样的场面。
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赵月深知这个道理,他让人火速把曹平救走,自己则是谢过刘备三兄弟和赵云,也骑上赤兔,快速先返回城池了。他担心曹平的伤势,故而没有闲暇去多和刘备等人交流。
再说王匡,率领败兵一路疯狂逃窜,根本无暇回头去确认有没有人追赶,直到从事韩浩率领余下的大军拔营前来接应他,他才敢落脚回头张望。
看到没有人在后面追赶,原本凶神恶煞的王匡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像个受难的绵羊一样,喘着粗气对韩浩说道:“赵月年纪轻轻,并不足为惧,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各个都是不要命的,还有好几个武艺超群的将领,竟然你能一击斩杀张燕。”
韩浩听了王匡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投降吧,若再打下去,只怕赵月这边未能取胜,袁绍就会抄了我们的后路。”
王匡的情绪有些恢复了,他一边命令手下士兵原地驻扎,一边将身上的盔甲脱下来,重重地摔倒一旁的草地里,“可是,我已经伤了赵月手下的那个红袍将领,看赵月对那人的重视程度,他应该是赵月的心腹将领,此刻前去投靠赵月,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韩浩在一旁道:“那个红袍将领是否是看着老成,但是年纪并不大?”
王匡木然点头,内心彷徨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他的心中,甚至已经开始后悔,不该一时自大,带领兵士前来袭击赵月的洛阳。
韩浩不知道王匡的内心想法,只是解释道:“此人应该是叫曹平,字静德,乃是赵月昔日当兵时的同屋伙伴,啧,如此说来,我们确实是伤了他的心腹啊。”
王匡忽然灵机一动,道:“既然如此,投靠赵月不成,我便率领河内步卒投靠袁绍,你以为如何?”
韩浩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将军,此事恐怕不妥,之前派遣使者往袁绍那里去请求援军,结果被赶了出来,若再去那里,只怕袁绍会将我等视为敝履的,再者,以我观袁绍的为人,连潘玉那样的君子都已经得不到重用了,我们若去那里,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出路。”
“唉,进退两难,这该如何是好!”王匡有些恼火,向天大喝一声,引得正在安营的士兵纷纷侧目来看,但发现没有敌军前来之后,他们又老老实实地去做自己手中的工作了。
韩浩想了片刻,这才说道:“主公,我们不妨先派人去试试赵月的口风,顺便在城中打探消息,若那曹平死,则投袁绍;若曹平活,则赵月必定心中欣喜,也不会太过迁怒我等,我等便去投赵月。”
“只能这样了。”王匡说完,气冲冲地去帮助手下的士兵一起安营扎寨去了。
天色很快就晚了,月色显得冷淡,迷人,洛阳城中,赵月正在曹平的住所外面焦急地来回走动,一批又一批拎着药囊的医师进进出出,但通常都是满怀自信的进去,摇头叹气地走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在酒馆,蛇矛、偃月刀、双股剑齐齐地靠着木板薄墙,张飞双手抱在胸前,背靠着墙壁,满脸的郁闷。
刘备则是和关羽、赵云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喝酒叙旧,糜竺、糜芳两人在另一张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