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何处此言,先前不是主公将留住赵月的任务交给臣吗?”郭嘉先是反问了句,而后才解释道:“臣料定,赵月初到许昌,肯定想要了解我军内情,更何况此时,他急于脱身,定然会遣身边人笼络主公手下臣子,以谋求帮助,继而脱身。”
曹操听闻此言,眼中忽然流露出了求知,他抚摸着自己胡子,眯起了眼睛,仔细地听着郭嘉王霞讲。
只听郭嘉继续道:“果然不出所料,前些时日,贾诩开始来到臣的府上,不经意的与我探讨一些天下时事的问题,那时,臣正苦于无法将赵月牢牢地控制在掌中,见此情形,便立刻将计就计,以身设计,引赵月留在许昌。”
曹操并非无谋之人,听郭嘉说到这里,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是他的谋士郭嘉利用了赵月爱才和求知的心理,让赵月主动想要在许昌待下去,这不得不是一个好计谋。
想到这里,曹操才假装笑道:“哎,奉孝,孤自然知道你忠心于我,只是戏言一试,看看是否与我的想法暗合啊。”
就这样,赵月果然中计了,他为了多得到些有关曹操军的消息,外加笼络一些曹操手下的人才,所以心安理得的决定在此多留段时间。
不得不感叹郭嘉的计谋之巧,想来道理也确实如此,凡事都是逼则紧,放则送,若是以酷刑牢狱相威胁,纵然是再过愚笨之人,绝对会想要逃离可若是以真情、殷勤相待之,即便是再过聪慧之人,也会因为一时不察,而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沼。
当夜,许昌馆驿。
赵月已经睡去,赵云也在小憩,只有贾诩没有睡,微弱的灯光下,他将近日发生的一切都写成书信,而后以信鸽方式传向洛阳,来让蒙痴子知晓。
漆黑的秋夜,只有月亮高高的悬在天空中,随着一阵低矮树木的窸窣声,一只带着贾诩书信的信鸽便飞向了西方。
出门在外,一切都要以安全为上,贾诩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份,更是知道军师蒙痴子的能力在自己之上,所以凡事都能做到向其征询。
不过许昌和洛阳相隔遥远,若是信使往来,只怕迁延时日,会误大事,所以,采用信鸽的方式,就很便捷。
话说蒙痴子命陆泽加强对西部势力情报的搜集,还真有了结果,这天,陆泽便向蒙痴子禀报了他所了解到的消息。
蒙痴子原本以为会有什么重中之重的情报,可事实证明,最后陆泽只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诸如马腾之子马超大婚之类的。
无需奇怪,这种消息原本是轻易就可以打探到的,根本用不着等这么久,还特意遣人去探听。只是因为坐镇长安的张端严格施行封锁,这才导致了洛阳方面对于西北消息闭塞结果。
听完陆泽的报告,蒙痴子点头,“做得不错,再接再厉,继续加强力度,一旦西北有什么风吹草动,要及时想我禀报。”
“是,臣定然不负主公、军师大人的栽培,陆泽双手抱拳,坦然受命。
未吩咐陆泽离去,贾诩的信鸽传信便到了,蒙痴子见赵月离开洛阳这么久还不回来,心中早已是对这位大秦的少主倍感担心,见此时来信,连忙拆看,认真地读起来。
大约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将信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最后,还将纸张翻过来认真的看,确定反面没有字,而信的内容已经完了,蒙痴子竟然失望的将信撇在一旁,叹了口气。
看着那信飘到了桌面上,没有离开房间的陆泽满脸的困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最终还是谨慎地问道:“军师大人,心中提到了什么?是否是主公遇到了什么状况?”
蒙痴子索性将信递给陆泽,让他自己去看,陆泽双手接过信,认认真真地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便抬头对蒙痴子说道:“军师大人,臣将此信看过,若真按照贾诩大人信中所说,曹操虽然已有与主公交恶的迹象,但主公目前的状况并无大碍啊?军师大人何故叹气?”
蒙痴子冷笑一声:“并无大碍?唉,庶子郭奉孝,当真是欺我军中无人了吗?竟然用此怀柔的毒计,妄图使得主公不思归返洛阳!”
说完,他也并不和陆泽详细解释,而是连忙命蒙侍研墨,他则是铺就纸张,低头起草书信,信中将郭嘉之意图完全分析出来,更劝主公赵月火速归城。
待信写好,他令陆泽快速以信鸽的方式传回。
许昌方面,收到书信的贾诩看过蒙痴子的信,大惊失色,因为不知蒙痴子所料真假,再加上需要请赵月定夺,他赶忙将信送到了赵月的手中。
谁知,看过信的赵月就只是冷冷的一笑。
“主公,难不成郭嘉真的有如此奸险,如果是真的,臣劝主公还是命赵云和徐晃两位将军开路,立刻离开许昌吧。”贾诩慌张,惊恐于竟然没有多留一个心眼,来看破郭嘉的计谋,心底里,更是将郭嘉视作一个比自己还要强悍的对手。
赵月其实也没有想到这一层,他看到这信的时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不过,可能是这种不好的感觉带给了他愤怒的情绪,也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爱面子使他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他总觉得的这想法是从蒙痴子的嘴里提出来的,一定是为了让自己老实听话的返回洛阳,甚至,一时的愤怒慌张令他想起了和蒙痴子之前的不愉快。
一种明明是势力之主,却还要受制于人的不愉快。
负面情绪会导致人擅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