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的火焰还没熄灭,似乎越烧越旺盛,一如赵月内心里种下的仇恨火种,被烈火点燃,化为巨大的能量。
悲痛中,赵月右手的剑慢慢地提了起来,他想要做最后一搏,即便死在这里,也能够算的上是马革裹尸了。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燃烧在身边的火焰仿佛能够融化掉一切。附近已经见不到什么汉军士兵,放眼望去,周围全是孙坚军的手下。赵月满脸的悲戚,他擦了一把泪水,抹了抹脸上烤出来的黑灰,二话不说提起剑就冲了过去。
“还来送死,还不投降?”周围的孙坚军士兵带着一丝怜悯的意味劝道。
可是赵月丝毫不在意他的话,手腕翻腾之间,有一道冷光闪过,裹挟着巨大杀气的剑锋劈开了一人的头盔,径直劈入那人的脑壳。
那人双目呆滞,面无表情,赤红色的鲜血慢慢地从他的额上淌下,流过眉间,越来越多,惨不忍睹。
周围的孙坚军见状,已经顾不得再怜悯赵月了,他们纷纷操戈上前,与赵月混战在一起。赵月右手持剑,左手又从地面上捡起一支断了的武器柄,左劈右砍,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中,充满着的无疑是愤怒与坚定。
不远处,又过来一支孙坚军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小兵,他指了指赵月这边,对身旁将军模样的人说道:“韩当将军,就是此人,颇有些勇力,是不是华雄?”
走在一旁的韩当眯着眼睛,借助火光看了看,又失望地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华雄,最多是个身手不错的小兵罢了。”
说完,韩当心中有些沮丧,他方才在大营另一边杀敌,听到手下士兵说这边有一个能打的人,好像是对面某个有头有脸的将军,韩当这才跟随士兵前来,没想到却只是个不知名的小兵。
那个士兵面带不解,不依不饶地道:“可是将军,他确实很拼命,不像普通人啊。”
韩当闻言,又定睛仔细地看了看赵月的招式,而后对身旁的人说道:“你们之所以与他搏斗时感到吃力,是因为他的剑术不同于一般校场上的操练动作,倒更像是游侠的散碎招式,以我看来,只有一对一的学习锻炼,才有可能掌握这样的武艺。”
韩当双手抱胸,站在远处观看,又对士兵解说道:“你们看,他的招式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实则还没有练到家,按照这个水平,最多也只是华雄手下的一个军侯,或者军司马,绝对不可能是将军。”
听到这话,韩当手下的士兵都在一旁应和道:“韩将军高见,我等希望韩将军一展武艺!”
韩当笑了笑,从旁边士兵的手中拿过一柄长枪,试了试轻重,而后说道:“也罢,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武艺!”
说着,韩当便持长枪冲进了包围赵月的那群人中。
其实,在刚刚挑选兵器时,韩当也是留有余地的,他擅长弓马,单挑这种事情并非强项。可古语云“一寸长,一寸强”,于是韩当做了个保守的选择。
赵月正在奋力厮杀,虽然腿上和后背受到了擦伤,但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渐渐发现,那些与他搏斗的士兵都已经让到周围,而眼前站着的只剩下了一个人,身披精致的铠甲,着鲜绿色战袍,头戴一顶铜色头盔,似乎是员将军。
此人正是韩当,他手下的士兵见将军亲自出马,纷纷识相的让到一旁,围观二人的单挑。
“小子,”火焰在周围燃烧,韩当面带得意的对赵月说道:“我见你剑术不错,我们两个来较量较量,你要是赢了,我放你走;你要是输了,那就怪你命不行,怎么样?”
赵月累得喘着粗气,听了这话,并没有做什么反应。他用颤抖的手抓紧了那把有些卷刃的剑,冲向了韩当。
“铛!”
韩当站在原地,隔着远远的距离就用长枪的枪尖挡开了赵月的剑,口中有些挑衅地道:“你这小子,二话不说就开打,是哑巴么?”
赵月并不是哑巴,他只是不想多说话,刘征的死给他的精神造成了太大的冲击。此时的他什么都想做,就连拼杀搏斗也只为求得一死,但他也不想白白等死,因为那样的话,会使传授他剑术的刘征蒙羞。
“果然是个哑巴。”韩当见赵月对他的挑衅充耳不闻,便选择主动出击,向前几步,挺枪刺向赵月。
赵月见枪刺了过来,就用手中的剑去格挡,可是几番交手下来,赵月几乎被长柄武器压制的近不了韩当的身。周围爆发出一阵喝彩声,那是韩当手下的士兵在为他们将军的出色表现而叫好。
韩当就这样面带笑容,肆意戏耍着赵月。不到十回合的功夫,赵月的身上就多了几处伤口,都是被长枪所刺,但是,韩当很巧妙地避过了要害,所以赵月还能够作战。
“长皎哥!”
不远处,一彪人马如同神兵天将,忽然杀到此处,人群中还爆发出了令赵月熟悉的声音。
那是曹平的喊声,这点赵月心中再清楚不过,听到这个声音的他,如释重负一样跌倒在地,浑身只觉得疲软无力。
原来,孙坚军前来袭营,主将华雄出帐集结队伍,却发现军心涣散,无力无天,见大势不好的他,只能同小股部队退回虎牢关,再出关接应,这其中就有曹平。而此刻,华雄带来的数千人,便是之前屯驻在虎牢关的那群老弱之兵。
虽然这些士兵的战斗力良莠不齐,但是也有千人的数量。即使无法战败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