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瞻琛抬头看她,她立刻说,“你书房里的书太深奥,我看不懂。要不,你让人给我弄些文化随笔一类的东西来吧,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相关的书籍也行!”
裴瞻琛看了她半晌,目光变了几变,最后忽然笑了,“好啊,你想看书,是好事。”
看他答应地这么痛苦,楚鸽反而有些提心吊胆,解释道,“我真的没别的想法,只是,每天呆在这儿,显得无聊,所以,想找些事情来做一做。”
“你不用解释。”裴瞻琛笑完了眼,“不过如果是因为闲的无聊的话,我过几天有时间,陪我一起去希腊度个假吧。”
楚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眼底都是惊讶和欣喜,但这种欣喜很快就被她收拾起来,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不是一直都很忙么,怎么突然……”
裴瞻琛忽然一笑,伸手把她唇角地一粒米拿掉,才道,“你不是嚷无聊么,我想一直呆在家里,大概的确会把人闷坏,所以,特意带你出去散散心。”
说到这儿把空碗递给她,“再盛半碗米饭。”
楚鸽呆呆地接过碗,呆呆地盛了饭,又呆呆地递给他。
现在,她就一个感觉,觉得裴瞻琛肯定是被雷劈了,要不就是又在酝酿新的阴谋。
裴瞻琛并不知道楚鸽的所思所想,所以,对她的呆滞,也只当她是太惊讶了,并没对她发难。
在楚鸽被裴瞻琛软禁在别墅的这些日子里,s市可以说都炸开了锅。
楚鸽自然是那个话题人物。
所有人都认为楚鸽因为怀恨在心,故意推到陆妍雅害的陆妍雅流产。
可以这样说,倘若楚鸽在这段时间走在大街上的话,绝对比老鼠的境地还要糟糕。
老鼠只会人人喊打,而楚鸽的话,大概会真的挨打。
如今的楚鸽,已经成了恶毒嫉妒蛇蝎狠辣的化身!
而陆妍雅则成了那个备受同情的可怜人!
世界上,这种假象掩盖真相的事情本来就很多,所以,才有那么些冤死的人。
只是有的比较幸运,沉冤昭雪了,而有的人,一辈子也只能活在冤屈里,盯着一定罪人恶人的帽子,一直一直走下去。
太多的人习惯于人云亦云,有人说某人是坏蛋,于是,某人就算不是坏蛋也在一传十十传百中变成了坏蛋。
楚鸽就是其中的一个。
相较于楚鸽的灰暗,顾子谦的处境按说应该还不到哪儿去,毕竟,他悔婚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然而,大概是他的家世太好,人太本事,长得太出众,所以,对于他的悔婚传言,相信的人和不信的人各占一半。
而他在未婚女人的光芒依旧耀眼!
也许是更多的人都喜欢把责任推到楚鸽身上,于是,人们对于受害者的同情,和对于高富帅的仰慕梦幻都有了安放的地方。
无处安放的,只是楚鸽的冤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外面闹得再欢腾,被禁足在别墅的楚鸽并不知道,她的日子再沉寂麻木的同时,也确实在某种意义上得到了安宁稳妥。
顾子谦在着手铲除内部眼线的同时,也没忘记了利用安插在裴瞻琛那边的眼线打探楚鸽的事情。
不过,裴瞻琛那边的眼线却断掉了。
当司成向顾子谦报告这件事的时候,顾子谦勃然大怒,办公桌上的东西被他一股脑儿扫掉了。
出现这种事情,只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裴瞻琛也开始动作了,而他安插进去的眼线,被裴瞻琛悄无声息的处理了。
他冷着脸,好半天,居然笑了出来,“也是,如果他那么大意,就不是裴瞻琛了!”
手指攥地咯咯咔咔地响。
“就差一步,就能成功了,到底还是功亏一篑了。”顾子谦靠在椅子里,手指搭在眼上,显得有些疲累。
“如果不是秦习突然插一脚,事先把事情捅给陆妍雅的话,现在,楚鸽已经是我正式的妻子了。”
司成低着头,有些担忧地提醒,“少爷,你已经在楚小姐身上,花了太多的心思。这……”不是好现象。
顾子谦想在和陆雅妍婚礼上做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虽然事情并没真的发生,可只是听着,司成仍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原来,顾子谦是想利用和陆妍雅的婚礼,当场高调调换新娘,宣布他要娶的女人是楚鸽。
楚鸽和顾子谦曾是男女朋友关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顾子谦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在裴瞻琛面前取得先机。
只要楚鸽点头,裴瞻琛是没法当众站出来阻止的,一是因为顾雨晴这层关系,二是因为裴瞻琛在人前一直维持风度,他笃定裴瞻琛不会因为楚鸽毁坏形象;三是因为,楚鸽到底是他大伯的血脉,裴瞻琛对楚鸽有感情也不会为仇人之女做出损害利益的事情。
顾子谦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算裴瞻琛真的站出来阻止,他也绝不会让步。可是,到底还是在计划没展开的时候,就夭折了。
“我知道。”顾子谦喃喃,“但是,我不想连唯一的光芒和温暖都失去。她,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让我想拼尽一切相守的女人。”
司成很想问那么漓江小姐呢?
当然,他没敢问出来。
自从裴瞻琛宣布要带楚鸽去希腊度假,楚鸽的小心脏就像从棺材板儿里跳出来了一样。
她很兴奋。
没错,是兴奋。
毕竟对于一个憧憬很久的胜地,突然从天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