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行义终是没有那么好的心性了,冷声道:“我家都是眼皮子浅的人,招待不好你们这些大家闺秀,也经常识人不清的给自己招惹麻烦!你们愿意学武就学,不愿意,该离去便离去,别惹着你们厌烦!”
“绿衫,你怎的如此不懂事!”
顾蓝翎一声厉喝,让听了此话本就委屈的顾绿衫更是脸色一白,很是不甘愿的走到武天德面前,娇声道:“师父,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嘴巴直,您也知道的!行义哥哥说我,姐姐也说我,您说句公道话,一个下人凭什么忤逆我的意思,他们太放肆、太欺负我们姐妹了。姐姐老叫我忍忍,告诉我,我们是为了学武、为了孝敬师父,可是……可是您也看到了他们太过分了!”
武天德扶额,那时候不过是看着两姐妹无依无靠怪可怜的,从而联想起暖暖的处境,便琢磨能帮就帮一把,熟知……这两个徒弟心思越来越歪,简直到了无法相处的地步,尤其是牵扯暖暖和行义的时候。他就不明白了,暖暖那么小的娃,是招她们还是惹她们了。
之前武天德还有慢慢教导两姐妹的想法,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两人武功没有精进,反倒是在痴缠行义、为难下人方面当仁不让。
也不知这两娃是怎么想的,明明都是从贺州城过来的,难道灾民变成下人,就能让她们转变对待的态度吗?
别说是行义反感她们,连带着原本熟络的下人也难以对她们热脸相待。
“你是嘴巴直吗?你是嘴巴损!”武老爷子对两人的行径本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看僧面看佛面,可今日着实惹得老爷子火往心头窜。他这心头肉辛辛苦苦熬制的糖,怎么就成了没见识之物,她们倒是有见识。怎的连自家的家底都保不住!若不是感恩着她们曾经愿意出银买药的举动,武老爷子早就忍受不了她们对暖暖的敌意了,合该把武家人当傻子了。
天德救她们还是救错了不成!
“师祖,您误会了,绿衫向来不善表达,她以为是下人起哄影响主子们的休息,出言难免难听了些。没有恶意的。”顾蓝翎娉婷一笑。仿佛老爷子说话再难听她都会让着忍着。
武老爷子不好和两个女娃在口角方面多计较,冷哼一声,抱起暖暖冲武天德吼道:“管好你的徒弟。要学武家武学,先要从基本功练起,该扎马步扎马步去,别成天没事干到处追着汉子。也不知羞耻!”骂完,快步走了。
后面跟着的武行舟和两姐妹擦身而过。声音不大不小的重复,“成天没事干!闲的!”
武秋止跟上,“到处追汉子!猖狂!”
武夏至扮了个鬼脸,“不知羞耻!啊呸!”
这下顾蓝翎也装不下去了。脸色雪白,含着泪的望向她师父。
武天德叹气一声,“该谈的我和你们谈过。你们也大了,不愿听师父的话便罢!如是无心学武。我也理解,会让暖暖给你们些许银两,帮你们回贺州好生过日子!以后你们嫁人,若还记得师父,师父会帮你们备好嫁妆,风风光光出嫁!”说罢,叹息的离去。
顾蓝翎握紧拳头,在看到周围原本很是熟悉的脸孔如今都对她们横眉冷对后,拉着泪眼汪汪的顾绿衫走出武家大门。
“姐,师父是不是不要咱们了?是我脾气太冲了惹师父生气!师父还是顾念咱们的,要不也不会提给咱们备嫁妆的事。若是父亲和母亲还活着,咱们能不能良嫁还是好的,更不用说嫁妆了!”顾绿衫边低语边反省,情绪很是失落,“除了师父没人对咱们这么好过!”
“好什么好!”
尖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绿衫诧异的瞪圆眼看向旁边的顾蓝翎,她从没见过她姐这般失态过。
“他若是顾念咱们,怎会偏心至此!一味的偏听偏信,想让咱们出嫁!”顾蓝翎狞笑,“你也是个没脑子的,咱们嫁人,顾家那大宅怎办?顾家的铺子又怎办?到时师父说,替你我照看,你觉得如何?”
“师父照看怎了?”顾绿衫有些胆怯的看着顾蓝翎,这时候的姐姐好丑好吓人,但仍是忍不住反驳,“师父照看,咱们还省了麻烦!”
“哼!把顾家的钱全照看到武家去!武家拉了这么大的场面,赚钱行,若是赔了,你觉得又如何?”顾蓝翎怒其不争的点了点顾绿衫的额头,“师父是向着他女儿的,咱们怎么说都不姓武!他女儿那么一个小娃,能盖个大宅已是上天垂怜,你觉得真能养什么成什么吗?我之前多方打听,原先这片地,种什么都不成,每次都是种下后生机勃勃的,经不了多久,全都不知不觉的死了!荒了百年的地,我不信她武暖冬有那么大能耐!”
“师父……师父不会那么做的!”顾绿衫的脸更白了,显然是想不到师父也变成坏人的画面。
“你……你真是糊涂蛋!”狠狠的戳了下顾绿衫的额头,顾蓝翎愤愤的甩袖走了。
顾绿衫六神无主,从小她受下人欺负就是姐姐保护她,好不容易学了武,她本想由她来保护姐姐、保护顾家,谁知竟是惹得姐姐生了气!
可是师父真的对她们很好,初练武功时,她们经常手脚磨出血泡,师父不辞辛苦的为她们天天熬药,还给她们做了厚厚的鞋垫,这些是她始终无法忘记的点滴。
“姐……”咬咬牙,顾绿衫还是追了过去,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武行义带着几个小的,从树上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