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辈陪了武天辛一夜,第二天一早钱氏赶紧让他们回去了,毕竟儿子婚事要紧。
武暖冬看武天辛彻底的恢复了精气神并无大碍,还爽利的打了两套拳,跟哥哥们点点头,一众人不急不缓地往泰和楼走去。
饮酒肆后院房间不多,他们几乎没怎么睡,程子境已经先行一步,给几人准备房间小歇一会儿。
待躺到午时,几人聚到一起,开始研究起武山河的事情。因是家丑不可外扬,程子境、阿天狼兄妹都没有参与,武行义则是去饮酒肆给爹娘送饭去了。
“我一直想着有行侠哥,武山河也就是讨厌我一些,没成想……”武暖冬叹息道,“上次传来武山河偷窃家中财物,被行侠哥打了一顿,以为他能长长记性的。”
“江大宝可恨,武山河也并不无辜。十二岁不小了,咱们十二岁时已经独立在学院进学,可他倒好!”武夏至愤愤的开口,“他凭什么讨厌暖暖,就凭年少时的恩怨?再者,暖暖小时候也并非对他就不够好,原先有个好吃的,也知道给他留一份。我要都不行!”
武秋止白他一眼,旧事重提,二哥是嫉妒吧!
“行侠哥那么爱田氏,可田氏却不是个惜福的。”武暖冬感叹着,同样是女人,她是真不明白田氏的想法,武家不好吗?婆婆好相处,相公一心一意,家世又不算贫苦。
“行侠哥为了他媳妇,连咱们武家人都抛在脑后了!”武夏至抱怨着。
武暖冬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行侠哥爱的过于没有自尊了!”
“暖暖,你知道行侠哥的底线吗?”武行川笑着问,阴暗自眼底划过。
“底线?”武暖冬不解的重复,是田氏、小山吧?反正不像是大婶娘和大伯。
“若非行舟提到,我也是忽略了,以为行侠哥早就变了。”
“到底是什么呀?”武暖冬急急的问,娇弱的女儿声像是小猫呢喃,惹得武秋止心痒痒的长臂一挥,将她拥入怀里,侧头蹭蹭她滑嫩如鸡蛋清似的脸蛋,轻声安哄,“别急,听行川哥继续说。”
武行川瞥了眼动作十分流畅的武秋止,神色略显深沉,却也没有阻止,“自然是伤害家里人。”
武暖冬一颤,立刻想到了田氏喂她脓包的事情。
武秋止微眯眼,即便暖暖外表看不出来,但他却是更有直观感受,刚才暖暖绝对是下意识哆嗦了一下。他歪头看了眼正在玩暖暖手指的武夏至。
或许是双胞胎的默契,武夏至抬头看他一眼,顺口不屑的接道:“谁能被她伤过?全家就她武功最差。”
武行川笑了笑,望向倚在门口垂眸不知笑什么的武行舟,“行舟,记的咱们从百望山逃走时的事情吗?记的当时咱们逃走的顺序吗?”
只要是跑步,都会有个快慢之分。
武行舟记的很清楚,“走散前,我们几个小的在大人的照顾下跑在中段,前面是四叔、爷爷、郑爷爷开路,后面是爹、大伯和大婶娘几人,中间还有两个嫂嫂,可两个嫂嫂跑的慢,好像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后面去了。”
众人屏住呼吸,只看武行川扯了个假笑,“没错,就在那时,咱们分开的一瞬其实一回头就能看到追兵,而田氏身体弱,行侠哥抱着武山河一个没照看到,跟田氏落下三个身子,田氏伸出腿,把旁边的周嫂嫂绊倒了。”
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后来我私下问过周嫂嫂,周嫂嫂忙着跑压根没有注意,只以为是没看清脚下,自己没注意。”武行川冷笑一声,“田氏若非露出松心的笑,我也会以为她不是故意的,可惜了!”
武行舟立刻挺直身体,讶异地反问,“二哥,为何你不早些说?”
“我总想着毕竟她是行侠哥的媳妇是小山的娘,不愿大房和二房生了嫌隙。”武行川轻哼,“是我天真了!”
武行舟侧头看向武暖冬,神色阴沉,“暖暖,在百望山那天,你有何可说?”
武暖冬眼皮一跳,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几个兄弟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让武暖冬不免头疼。哥哥们越来越腹黑还懂得套话了,真是越发的不可小觑。
“跟你们说也无妨,反正是过去的事了,别让爷爷和大伯他们知道就好!”她想了想,也没必要为田氏遮丑,“刚被郑爷爷诊断出小山得了瘟疫后,有天我午睡,田氏拿了包混着蜂蜜的浓痰似的东西喂到了我嘴里,我等她出去后,吐了出来。应该是脓包一类的。”
几人听后万目睚眦,竟是在他们眼皮底下伤害自家妹妹。
“暖暖,你为何不说!”武秋止眸色深邃沉沉,恨不得返回那天,将田氏的不轨行为公布于众。
武暖冬苦笑,“我确实做错了事,害的武山河受了重病。”
“你是五岁,他也是五岁,到冰河上都是容易出事故的年龄,若是把责任一股脑的堆到你头上,对你而言,公平吗?”武行川怒火中烧,“对一个孩子出手,也是人干的事情!”
“暖暖,你这娃,是要爷爷急死吗?”门外突然走进四人,正是老爷子、武行侠和武行义,以及多年未见的武春息。
武暖冬深觉惊悚的双眸瞪大,看向武春息方才明了。怨不得她没感觉到门外有人,大哥的武功比她高强,带着三个原就有武功之人藏在外面,即便她五感灵敏也是难以察觉的。
几人压根没有团聚的喜悦,武行侠已经痛不欲生的跪在老爷子面前,用拳头垂着